太平公主在一旁眉開眼笑,拍手叫好,太子則驚慌不定。

沛王擰眉道:“武承嗣,這裡是紫宸殿,你把這裡當做什麼地方了?”

武承嗣淡淡道:“我只知道這裡是大唐的領土,不是吐蕃人的地盤,外邦人休想在這裡隨意放肆!”

沛王怒道:“若是惹出禍端,導致吐蕃與我朝大戰,本王定要啟奏父皇,治你的罪!”

武承嗣冷冷的道:“李賢,你也不是三歲孩子了,兩國遲早會有一戰,你以為這帽子是任你隨便就能扣的嗎?到時候真打起仗來,我自會擊敗吐蕃人,你在京中坐著看就是了。”

沛王雙目噴火:“放肆,你叫本王什麼?”

“李賢,是你無禮在先,叫二表兄名字的,二表兄叫你名字又怎麼了?”太平公主冷冷道。

沛王深吸幾口氣,強自壓下憤怒。

一旁的太子目光在武承嗣和沛王身上打了個轉,心想:“武承嗣與李賢算是徹底鬧掰了,這對我沒壞處,還是別插嘴好啦。”

……

上官婉兒悄悄出了大殿,到後寢將大殿內的事向武媚說了,武媚眸光一亮,問道:“高麗真的派使來歸附我朝?”

“是的。”

武媚搖頭嘆道:“難怪太平那孩子總唸叨著她二表兄,關鍵時刻,承嗣那孩子還是挺靠得住的。”

站起身,道:“你繼續回大殿內盯著,再傳本宮口諭,召蘇定方、劉仁軌、李敬玄和裴炎去金鑾別院。”

說完擺駕去了金鑾別院。

上官婉兒回到紫宸殿時,只見殿內已停止打鬥。

赤都赤贊鼻青臉腫,頭髮凌亂,骨咄祿和塔克圖比他要好一些,只衣服有些褶皺。

太子表情畏畏縮縮,似乎生怕因為此事遭受皇帝和皇后責難,太平公主喜笑顏開,掩嘴笑個不停。

沛王負著雙手冷笑不止,斜著眼睛打量武承嗣,似乎在說:“看你怎麼收場吧。”

赤都赤贊摸了摸嘴角的血,怒視著大祚榮,道:“你們不過跳蚤一般的小部落,人口不過數萬,竟敢冒犯偉大的吐蕃王朝,簡直是不知死活!”

他在契丹待了一段時間,對遼東諸國頗有了解,知道祚榮不過是靺褐一個部落首領。

祚榮哼道:“你們吐蕃人都是軟腳蝦,我們靺褐人一個打你們一百個。”

骨咄祿大聲道:“祚榮,你不要太囂張,吐蕃雖然打不到你們,可我們突厥人的鐵蹄隨時能夠……”

威脅的話還未說完,武承嗣便冷冷打斷:“骨咄祿,看來你們突厥人已經打算叛出我大唐了,是也不是?”

骨咄祿微微一驚,心想:“眼下吐蕃人與唐人還沒有大戰,部落人口也還沒有恢復,還不是徹底翻臉的時候。”

急忙拱手道:“小王不敢。”

吐火羅王子塔克圖見唐軍已經征服高麗,再無後顧之憂。

而吐蕃國的實力似乎也沒那麼強,牆頭草本性再次彰顯,對被打的事一聲不吭。

赤都赤贊心中同樣有些驚慌不定,冷哼道:“貴朝的待客之道,小王今日算是見識到了,告辭。”

說完大步離開了大殿,塔克圖、骨咄祿也一拱手,跟著離去。

他們剛走,皇帝李治的旨意便來了。

李治讓祚榮、斛珍等外來使節在偏殿休息,召武承嗣、太子和沛王去金鑾別院覲見,太平公主也跟了過去。

幾人來到金鑾別院大殿,只見李治和武媚並排坐在上首,蘇定方、劉仁軌、李敬玄和裴炎都站在階下,正在聽李治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