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君會愣了愣:“將軍,您的意思是……”

“你的大仇不報了嗎?”武承嗣眯著眼道。

高君會眉頭皺的更深,雖不明白武承嗣話中意思,還是說道:“武將軍,草民的四個仇人都已經都死了,大仇已經報了。”

諸葛南插嘴道:“對呀,範宏、曹翼、劉瑗和董圓通都死了,武少卿,你到底在說什麼呀?”

武承嗣緩緩道:“那我問你們,劉瑗和曹翼是誰殺的?”

“董圓通啊!”諸葛南脫口道。

“他承認沒有?”

諸葛南轉頭望向高君會:“喂,你昨晚殺他的時候,問過這事沒有?”

高君會搖了搖頭:“我一劍就將他宰了!沒有多問。”

鄭令萱疑惑道:“武少卿,你是想說,殺死曹翼和劉瑗的人,並不是董圓通?”

武承嗣笑著點了點頭。

諸葛南瞪眼道:“不會吧,殺死這兩人的必定是他們親近信任之人,除了董圓通外還能有誰?”

武承嗣嘴裡吐出兩個字:“範宏!”

“怎麼可能,範宏已經死了,總不可能是他的鬼魂殺人吧!”諸葛南叫道。

武承嗣慢條斯理道:“我記得你們說過,範宏是自己放了一把火,將自己全家人都燒死了,是嗎?”

高君會點點頭:“是這樣。”

“你是怎麼確認死者就是範宏?”

“範宏右腳長有六根腳趾,我去縣衙檢查過屍體,不會有錯!”

“天下有六根腳趾的人雖然稀少,卻並非只有他一人。他只需找到一個和他一樣的六根腳趾的人,就能掩人耳目,金蟬脫殼!”

諸葛南抱著手臂,得意道:“武少卿,這一點我當時就想到了,不過高君會說他去冀州還不到十天,範宏就自殺了。他根本沒時間找這樣一個人!”

“是嗎?那你有沒有想過,範宏其實早就找好這麼一個人,剛好高君會找過來時,他就利用那個人假死而逃呢?”武承嗣微笑道。

諸葛南愣了愣:“這怎麼可能,難道他能未卜先知不成?他怎麼知道高大俠會來殺他?”

“不,他並不知道這一點,不過他一直擔心有其他人會來殺他,所以老早就留了這麼一手,剛好被高壯士給撞上了。”武承嗣悠悠道。

“你怎麼知道他一直擔心有人來殺他?”

“不是你告訴我的嗎?”武承嗣含笑道。

“我什麼時候告訴過你這種話,芷盈姑娘,我說過這種話嗎?”諸葛南叫道。

鄭令萱微笑著沒有插嘴,她相信武承嗣這麼說定有根據。

武承嗣徐徐道:“你們不是告訴我說,範宏一直住在城外,而且深居簡出,連高壯士都沒有見過他,是嗎?”

“對呀!那又怎麼樣?”

“這就是了,他之所以深居簡出,就是擔心有人要殺他!”

“你怎麼能確定?也有可能是他性格孤僻,不習慣與別人相處也說不定呀?”

武承嗣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道:“你們有沒有發現一個很奇怪的事情,為什麼範宏混的遠不如其他三人那麼好?”

“因為……因為……這有什麼為什麼,人的前途要憑機遇的嘛!”諸葛南翻了翻眼皮。

“不對,他有夜龍杯在手,想混的好很容易。你看董圓通,因為他父親早早將夜龍杯獻給淵蓋蘇文,所以他一直在四人中混的最好。再看曹翼,他將夜龍杯獻給秦文晦,也在幽州混的風生水起。”

鄭令萱吃驚道:“不錯,劉瑗將夜龍杯獻給河間郡王,成為李崇義妹夫!”

武承嗣笑道:“只有範宏,他將夜龍杯留了下來,所以混的遠不如其他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