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捕快哼了一聲,道:“咱們官府辦事最講究證據,是不是真的,總不能只聽你一張嘴吧。行了,跟我走吧!”

蓮兒邁起小碎步,跟了上去。

二人出了刺史府,走了幾步後,蓮兒皺眉道:“捕快大哥,咱們好像走錯方向了。”目光向武承嗣所在街角看去,卻看不到他人影,心中有些不安。

梁捕快不耐煩道:“我還要繞路去辦點別的事,捕爺我一堆事在身上,要不是看你可憐,哪有功夫陪你去八仙樓!”

蓮兒忙道:“多謝捕快大哥。”

穿過一條小巷子時,梁捕快忽然加快速度,蓮兒正要快步跟上,兩名漢子從斜刺裡竄出,擋住她去路。

蓮兒驚慌道:“捕快大哥!捕快大哥!他們不讓我過去!”

然而梁捕快越走越快,很快出了巷子,身影消失不見。

蓮兒尖叫一聲,轉身向來時方向跑去,卻被另兩名漢子堵住去路。

“你們是誰?要幹什麼?”蓮兒顫聲問道。

一名光頭漢子冷冷一笑:“小娘們,進入賭場時的規矩都忘記了嗎?這是你自找的,可怪不了我們心狠手辣了!”

說著慢慢向蓮兒靠了過去。

“父親!母親!快救救女兒啊!救命啊……”蓮兒急的大哭了起來。

光頭大漢哈哈笑道:“在這幽州城內,只要得罪了咱們八仙樓,就別指望還有人能來救你!”

“是嗎?”一道冷冷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了過來。

光頭大漢大吃一驚,猛然轉身,只見一名公子哥帶著四名家丁和一名打手,正站在巷子口。

大漢瞪眼道:“你們是誰?也敢管我們八仙樓的事?知道我們東家是誰嗎?”

武承嗣沒興趣和這種小嘍嘍說話,一揮手道:“全拿下了!”

衛恒大喊道:“讓我來。”說著一個人衝了過去。

光頭大漢大怒,向他迎了過去,然而拳頭才剛剛掄起,便被衛恆一個掃堂腿踢中腦袋,撞在側面的牆上。

緊接著,衛恆側身躲過一名漢子拳頭,一記勾拳擊中他腹部,抓住他腦袋,往左一橫,用他腦袋迎上另一人拳頭。

一陣鼻骨碎裂的聲音響起,衛恆抓住另一人手臂,猛的一拉,膝蓋用力撞向他腹部,又一肘擊打在他彎曲的背上。

須臾,三名漢子全部倒在地上呻吟,陳蓮兒趁機小跑了過來,躲在武承嗣身後。

堵住小巷出口方向的兩名漢子相互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轉身向出口跑去,然而剛跑兩步,一道黑影砸在兩人身上。

推開一看,黑影竟然是梁捕快。

二人迅速爬起身,只見前方出現一名背弓的黑臉漢子,如同門神般擋住去路,正是黑齒常之。

二人大喝一聲,齊齊朝黑齒常之衝了過去。黑齒常之不躲不閃,任由兩人拳頭擊打在胸膛上。

兩人拳頭一痛,彷彿打在岩石之上。

黑齒常之伸手抓向兩人腰間,輕輕一舉,就將兩人舉在空中。隨手一扔,將兩人扔在牆上。動作輕盈,就像在扔兩隻老鼠。

梁捕快晃悠悠爬起身,大喝道:“你們是什麼人,竟敢毆打公差,難道想造反不成?”

武承嗣沒有搭理他,將安撫使官印給了韓成,吩咐道:“韓郎將,你去一趟刺史府,讓刺史、長史和司馬都過來這裡,就說本將軍在這等他們。”

韓成一拱手,持印離開了小巷。

梁捕快聽他自稱將軍,又想起最近朝廷大軍從幽州過境,心中暗暗叫遭:“不會這麼巧吧,莫非真來了個將軍?可就算是將軍,也無權管咱們地方上的事啊,更何況秦刺史是上州刺史,豈是他一句話就能叫來的?”

一刻鐘後,他傻眼了,只見刺史秦文晦和司馬丁行健都提著官服下襬,匆匆小跑了過來,一臉驚慌神色。

二人目光在一行人身上掃了一眼後,齊齊向武承嗣拱手道:“下官幽州刺史(幽州司馬)秦文晦(丁行健)拜見周國公!”

梁捕快頭一昏,暈了過去。

蓮兒臉上則露出欣喜表情,心想:“他比刺史老爺官還大,爹爹這回有救了!”

武承嗣臉色一沉,道:“幽州長史呢,莫非本公請不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