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承嗣微笑道:“這只是其中一種可能。”

韓成目光一亮,道:“還有可能將毒抹在酒杯內側!”

“對,有這種可能!江湖中經常用這種手段!”鄭令萱連連贊同。

諸葛南反駁道:“若是如此,兩人喝一杯就被毒死了,酒壺中的酒不可能少這麼多!”

韓成道:“這很容易解釋,只需將毒塗抹在酒杯中,再曬上幾日,毒素便會曬乾,兩人喝前面幾杯時,毒素還未溶解,故而許多杯後才被毒死!”

諸葛南想了想,道:“若真是高嵐下毒,他為何多此一舉?直接塗毒不好嗎……啊,不對,根本就不可能是高嵐,差點被你們繞進去了!”

武承嗣笑道:“我們回到剛才的排除法,現在可以確定,犯案的方法只有兩種,要麼兇犯將“甘藍”放入翡翠酒杯中,逼迫兩人喝下,所以酒杯中才殘留毒素。要麼是兇犯提前將毒抹在酒杯上,毒死兩人,對嗎?”

“是這樣,可這又能說明什麼?”諸葛南不服氣道。

“我們先來分析第一種情況,倘若兇手強逼兩人喝毒酒,需要先制服兩人,只有黑齒常之有這能力,是不是?”

“對,所以兇手只可能是他!”諸葛南用力點了點頭。

武承嗣站起身道:“那我們不妨回想一下當時情況。陸志寧和高嵐正在喝酒,喝到一半,黑齒常之進入殿內,制住二人,將毒投入酒杯,強逼兩人喝下。然後取走酒杯,將櫃子上的兩個青銅酒杯放在桌案上,以做遮掩。”

“就是這樣,完全吻合!”諸葛南喜道。

“不,這種情況完全不合常理!”武承嗣搖頭道。

諸葛南急問:“為什麼?”

“我問你,黑齒常之來之前,他們喝酒用的什麼酒杯?”武承嗣道。

“當然是翡翠酒杯!”

“翡翠酒杯是黑齒常之的,為什麼會跑到兩人手中?”

諸葛南愣了一下,道:“黑齒常之說他酒杯遺失了,想來是陸志寧或者高嵐偷了他的酒杯。”

武承嗣微笑道:“那你覺得,兩人明知黑齒常之會過來,還會特意用偷他的酒杯喝酒嗎?”

諸葛南立刻說不出話來了。

武承嗣繼續道:“再考慮到我們之前就提過的,黑齒常之要殺人,絕不會在翰林院動手。他被抓之後又有刑部插手,還有人讓他頂罪。若是將這些都結合起來,可以肯定,殺人者絕不是黑齒常之!”

鄭令萱道:“不錯,若真是他殺的人,那個百濟王子幹嘛讓他頂罪?刑部又為何搶案子?這都說不通。”

“那也不可能是高嵐呀,他絕不像是自殺的!”諸葛南堅持道。

武承嗣道:“剛才我們說過,犯案只有兩種情況,排除第一種,便只剩下第二種了,也就是兇犯提前將“甘藍”塗抹在酒杯中!”

韓成點頭道:“不錯。”

“之前我們一直很奇怪,為何高嵐帶著酒壺去找陸志寧喝酒,卻不帶酒杯,現在我們可不可以這樣認為,他是帶了酒杯的,而且帶的是從黑齒常之那裡偷來的翡翠酒杯。只是後來酒杯被黑齒常之取走了。”

“對,一定是這樣!”鄭令萱連連頷首。

武承嗣繼續道:“你們一定很想知道,為何高嵐死前表情比陸志寧更加驚恐,這不像是自殺之人該有的表情。”

“為什麼?”諸葛南瞪大了眼睛。

“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酒杯中也有毒,他這一系列的行為,都是為了毒死陸志寧,嫁禍給黑齒常之。”

三人都呆住了。

“你們想象一下,如果高嵐沒有死,黑齒常之進入翰林院後,情況會是怎樣的?”武承嗣悠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