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中,吳成思將自己被誣陷的事告訴了太平公主和武攸暨。

武攸暨一拍扶手,大怒道:“是誰如此大的膽子,竟敢害二哥你?”

吳成思搖頭道:“我現在也還摸不著頭腦,不過最起碼和普海是有關係的!”

太平公主冷冷道:“憑那一個和尚,哪有那麼大膽子,普海和魏國夫人關係密切,指不定就是賀蘭敏柔那女人在背後搗鬼!”

武攸暨來回踱了幾步,道:“也不能斷定是她,普海結交的權貴不少,王侯公卿都有。二哥,要不要我派人將他抓起來,我金吾衛中有不少拷問之法,不信問不出主謀!”

吳成思沒料到兩人會對這事這麼積極,擺手道:“咱們現在並無任何證據指證普海,若是隨便抓他,他背後之人必然不會坐視不理,到時候就是我們理虧了,而且他們說不定還會說我們屈打成招!”

武攸暨軒眉皺起,道:“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你們也別太擔心,這事大理寺狄仁傑和諸葛南已經在調查了,相信遲早能查出來。”

他不打算將三天期限告訴二人,否則依著太平公主的性子,可能會去找武則天求情。

像武則天這種主見極強的女人,求情不僅沒用,還可能會讓她覺得是吳成思故意鼓動太平公主,那樣就適得其反了。

太平公主站起身,笑道:“聽說狄仁傑很擅長破案,有他幫你想來就沒問題了。二表兄,那我先回府了,這事若是查出來,別忘了告訴我一聲。”

武攸暨也跟著告辭。

吳成思在國公府大門外送走兩人後,來到安置靜雲師太的西花廳。

敲門進入靜雲師太房間後,直入正題,問起普海和尚在白雲庵的所有情況。

“公爺,普海大師幾日前邀請貧尼去光義寺講經,所以貧尼也就回邀了他,講經之日就在前日,時間是兩日。這期間,除了騷擾玄清外,他並無異常舉動。”靜雲師太低聲回答。

吳成思頓時有些失望,說道:“今日有勞師太了,明日我派人送你回庵。”說著邁步離開了靜雲房間。

回到大堂後,他只覺一陣疲勞襲來,在椅子上坐下。今天一整天,他就像一個陀螺一樣,到處轉個不停。

只可惜雖也有些收穫,卻沒得到一件證據。

……

商州,藍田坡,一處被兩座小山夾出來的穀道中,諸葛南左右看了一眼,只見穀道逼仄,心道:“好一處打埋伏的所在。”

鄭家是尋常人家,如果真有人想殺他們,哪裡都能動手,可對方偏偏挑這種地方。可以看出殺他們的人是一群很有經驗的人,慣在險要之處埋伏。

“拿火把來!”諸葛南大喊了一聲,商州捕頭王巖接過一名手下火把,上前兩步遞了過去。

諸葛南接過後,蹲在地上,仔細檢查起來。

“諸葛寺丞,此處我們都詳細檢查過了,並沒有什麼線索,再說都過了一個月了,還能檢查出什麼呀?”王巖賠笑道,大晚上被拉來做這種事,心中自然是滿腹牢騷。

諸葛南並不睬他,依然埋頭在地面搜尋著。王巖翻了翻白眼,走到一塊石頭旁邊坐下。

大約一個時辰後,諸葛南站起身,手中多了一串佛珠,雙目熠熠生光。

“諸葛寺丞,可……以了嗎?”王巖打著哈欠問。

“行了,今晚辛苦弟兄們了,咱們回去吧!”諸葛南微笑道。

……

古人早睡,然而已到二更時分,安遠伯府內依然燈火通明。書房內,賀蘭敏之手持一柄硬木弓,拈弓搭箭,對準房內一座標靶。

忽然,一陣腳步聲響起,一名戎裝男子大步進入書房,拱手道:“伯爺,屬下已去找過高隆,他不願離開長安城。”

嗤的一聲,長箭脫了靶,射到牆上。

“為什麼?”賀蘭敏之聲音中聽不出情緒。

“他說只要一離開長安城,江湖中人不會放過他。”

賀蘭敏之從箭壺中又取出一支長箭,冷冷道:“本伯已經給過他機會了,既然他不識相,那就怪不得本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