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張叔家開著的門不禁疑問,怎麼回家連門都不關,我敲了敲門,也不好直接就進去。

裡面有沒有人,過了過了幾分鐘也沒有人理我,於是我便自己推門進去了。

“張叔我進來了,你在家嗎?”張叔家還是那股子熟悉得黴味兒,庭院好久都沒有整修了,長滿了雜草,蜘蛛都囂張得爬上了屋簷,搭起了家,像是很久沒有人清理了。

不過張叔這人本來就這樣,對自己家經常不打掃。

沒有人回答我,卻只聽見臥房內傳來幾聲咳嗽的聲音,我心想難道是張叔?他是不是生病了。

於是我便到臥房門口探了一探,整個屋子大概就這個房間還有一點點生氣了,只見到床榻躺著一個人,瘦骨嶙峋,好像是張叔又不像是張叔。

張叔什麼時候這麼瘦了?我帶著疑問推開了房門。

我走近一看,卻只見眼前這人,躺在床上,半眯著眼,面色發黑,頭髮散落,時不時傳傳出幾聲咳嗽,已經瘦的只剩皮包骨頭了,不是張叔還是誰?

“張叔!你怎麼變成這樣了?”我走到他的床邊大聲驚呼道。

張叔好像也發現了有人進來,他用力的側身看著我說道:“哎,華子你怎麼來了?”

我看著張叔費力的動作,好像是受了什麼傷一樣。

“你到底怎麼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我看著他那瘦弱的模樣,心裡一陣酸楚,張叔現在活脫脫像一個從地獄之門逃出來的人。

“沒事兒,我挺好的,”張叔翻過身去躺下,像是不願意說出真相一樣,“我就是病了,不想出門。”

“你以為我會信嗎?你這個樣子,連翻身都困難,是誰對你做了什麼嗎?”我走上去把張叔扶起來坐著,手摸到他的身體,薄的真的只剩骨頭。

“沒誰對我做了什麼,你要沒事兒就趕緊回去吧。”

我感覺張叔是在給我下逐客令,幾天不見,原本活潑有精力的張叔去哪裡了。

“你是在趕我走?我們多久沒有見面了,我才一來你就要趕我走。”

張叔也沒說話,看他的樣子像是不知道怎麼回答一樣。

我眼中含著淚光,向張叔問道:“你這幾天去哪了?還是一直在家?門都不開,我以為你出去了呢!”

張叔咳嗽兩聲說道:“我生病了我才不出去的,沒什麼大事。”

“生病了更要出去看啊,不看病怎麼能好呢?”我真是感到很疑惑。

張叔只是沉默。

見張叔不想跟我多說什麼,也不好再追問,無意間瞥到了桌子上的剩菜殘羹,都快發餿了,指著它們說道:“你不會這幾天就吃這些吧?”

張叔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說道:“那可不,只能將就將就唄。”

哪有人把自己成天關在自己家裡的,難道張叔也像吳嫂一樣。

我起身來想幫張叔收拾收拾屋子,便問道:“廚房在哪裡,我先把你這些發餿的菜給收拾了吧,都要長蟲了,你怎麼吃得下去?”

說罷便四處張望,想要找到廚房。

張叔聽我說完這話突然開始激動起來,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伸手把我拉住說道:“廚房...也髒,你別去了,扔那兒吧,我自己會收拾。”

“廚房髒怎麼了?我正好給你收拾收拾!”

“不行!你坐下。”張叔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起來,甚至夾雜著一絲生氣,把我嚇了一跳。

我只好坐下,心想廚房怎麼了?張叔怎麼提到廚房這麼大反應,難不成在裡面殺豬宰牛,藏著大魚大肉?

“怎麼?廚房裡藏著寶貝不想讓我知道啊?”我打趣似的問道。

張叔沒有回答,卻開始劇烈咳嗽,我來不及多想,趕忙上前去給他拍拍背。

“咳咳咳...”張叔咳嗽了半天,竟然咳出了血灑在床褥上。

“別那麼激動嘛,我不收拾了,你自己收拾吧。”

張叔這才平緩下來。“你這病有點嚴重啊,開藥了嗎?”我問道。

“吃什麼藥啊,老骨頭了,自己會好的。”張叔無奈的說道。

我一聽便知道他沒有去開藥,便直接說道:“我先去藥鋪給你買點藥,你在這兒著我回來。”張叔思考了一番點點頭說道:“不用麻煩,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還是回去吧。”

我沒有聽張叔的,直接出門去直奔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