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還有一半的水羚沒吃掉,被鬣狗搶走。

吃了個半飽的獅群喪氣地走在草原上,它們渴望冥河的雄獅仍舊在身邊,不必讓它們過著這樣悲苦的流浪生活。

接下來一週,獅群再沒捕到獵,有些獅子開始餓得咬樹枝,年紀較小的全餓死,獅群剩下了六頭獅子。

就在此時,行軍者的暗鬃下令聯盟掃蕩整個赤特瓦,驅逐地主和流浪雄獅。

冥河獅群迎面便碰上了疤鼻和金棕,行軍者的兩大殺手。

這一次,疤鼻和金棕不準備放過這個從它們眼皮子底下溜走的獅群,它們前後夾擊,將獅群堵住。

冥河男孩作為唯一的亞成年雄獅,成為了很顯眼的目標,疤鼻殺心很重,準備幹掉這頭獅子,回去向大哥邀功。

於是它徑直衝到冥河男孩面前,抬起獅掌就往它臉上拍出。

冥河男孩差了疤鼻幾個體量,而且戰鬥技巧尚淺,一下就吃了連環獅掌,整個身軀站立不住,腦袋側斜砸在沙地上。

雨夜的吼聲,父親的潰敗,令這頭年輕獅子本能感到恐懼,此時的它沒有勇氣直面疤鼻。

如同當初的索羅一般,它有些無所適從,不知道該怎麼做。

到底應該奮起反抗還是逃跑。

就在這時,它的兩個姐姐挺身而出,直面疤鼻與其對抗,怒吼著不讓它繼續進攻冥河男孩。

而冥河奶奶為了保護幼獅,孤身將金棕引開,朝遠處跑去。

冥河男孩站了起來,雖然它仍舊感到害怕,但姐姐和奶奶的行為刻在它眼中,身為雄獅的它似乎並沒有退縮的理由。

它第一次主動撲向了疤鼻,雖然還是被它拍開,但這一次它和兩個姐姐站到了一塊,姐弟們互為倚靠。

疤鼻沒有辦法殺死冥河男孩,不甘地吼叫。

姐弟三慢慢後退,逐漸擺脫了疤鼻的糾纏,它們跑出很遠,在一處山谷內和冥河奶奶聚首了。

此時的冥河奶奶神色萎靡趴在一塊大石邊,它的肩骨處破了一個大口子,肉眼可見裡面的血肉,牛蠅盤踞其上。

為了幫助獅群引開金棕,它受了很重的傷,已經無力再跑了。

它微微抬頭,呼喚冥河女孩。

冥河女孩走了過去,低著頭挨著奶奶的脖頸。

冥河奶奶溫柔地舔了舔女孩的腦袋,眼中滿是疼惜,這個孫女才剛剛三歲,連母親都還沒當,就要跟著它流浪,實在太苦了。

但它們不能奢望敵人仁慈,殺戮永遠不會停止,它們只能奮起而抗!

冥河獅群沒有雄厚的底蘊,它們是新生代獅群,想要壯大,必須存留後代,延續血脈。

天邊的夕陽就要落下,冥河奶奶已經無法再守護獅群,在臨危之時它將冥河的未來交給了自己的孫女。

它的眼中有著不安,但更多的是希望與期盼。

這頭老母獅的眼睛突然變得無比的光亮,就像黑夜中的明燈,一直燃燒著,直至最後油盡燈枯化作沉寂。

冥河女孩接過了血脈傳承的火炬,帶著弟弟和妹妹朝北部而去,它們要離開赤特瓦,找尋生存的空間。

而此時,楊弘毅已經和妹妹蓋亞匯合,正帶著渥太華獅群朝薩比森北部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