佈雷嘆了一口氣:“自從壞馬大戰後,馬蹄吧敗退克魯格再無訊息,加上薩比森連年大戰,獅子死傷慘重,再難組建起超級聯盟,壞男孩已經難逢敵手,不出意外,將迎來幾年的平靜期。對於剛剛遭受嚴重損失的保護區來說,這恐怕不是他們想見到的。”

蕾珊瞬間明白了,壞男孩正值巔峰,上層並不希望它們休息,更願意看到它們和大型聯盟碰撞,製造話題熱度。

上一次的大戰,她聽說在外面開了一個很大的盤,用聯盟的勝利和獅子生命做賭注,這一次不知是否也是如此。

結束通話電話,蕾珊呆坐在窗邊,望著遠處的原野。

菲奧娜端了一杯咖啡給她,見她在發呆,問道:“老師,怎麼了?”

蕾珊回過神來,對她笑笑,說道:“Wildlife prote,是我在學森林資源管理時第一次接觸到,你一定知道什麼意思吧。”

菲奧娜自信點頭:“當然,這是大家的共同目標。”

蕾珊不置可否:“我在這裡工作了二十多年,給動物拍過照,寫過生,但唯獨有一件事從來沒有做。”

“什麼?”菲奧娜直直望著自己的導師。

“保護野生動物。”

菲奧娜呆了,一生都在保護動物的蕾珊竟然說出這種話。

蕾珊將工牌戴上,拿起車鑰匙,上了吉普車便朝總部而去。

一個小時後,所有薩比森工作人員接到一個訊息,蕾珊辭去西部負責人之職,並向薩比森高層提出了兩個建議,拆除圍欄,將天空被子送回漫野勒提。

薩比森震動,東、南、北三位負責人聽到訊息,心中酸楚無比,但又很快感到欣慰。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蕾珊終於還是做了他們一直想做的事。

當天晚上,他們趕到渥太華營地,送別這位老朋友。

蕾珊穿上了一件泛黃的破舊白色襯衫,佈雷一個四十多的硬漢見到,瞬間熱淚盈眶,急忙轉頭面對牆壁,不敢讓人看到他的柔弱。

這件襯衫是蕾珊和他初到薩比森時穿的,當時第一次野外工作,他們的導師開玩笑說乾乾淨淨不適合野外工作,自從那之後蕾珊就再沒穿過,沒想到二十多年她還留著。

桌上擺滿了啤酒,四個負責人坐在一塊露天而飲,高談闊論,他們是同一批來到薩比森的大學生,一起受訓,一起共事,先後成為負責人,有數不清的故事可以說。

佈雷和蕾珊未婚,羅傑西和南部負責人凱澤都結婚過兩次,但因為伴侶無法接受常年在野外工作,相繼離婚,四個人最後都是孑然一身,將自己的一生奉獻給了薩比森。

最後蕾珊舉起酒杯,將酒水倒在薩比森的土地上,說:“各位,以後薩比森就交給你們了。”

說完,她便上車離去,再沒有回頭。

第二天,菲奧娜申請調離渥太華,自願到最偏遠的南部區域。

而天空被子依舊在南下,北部的圍牆缺口被連夜趕工堵上,一隻狐狸都別想跑出去。

薩比森依舊平靜,無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