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裡,人跡罕至。

在這一片的南方山地,基本上來說,便已是鼠人的地界。

自從鼠父臣服,大量鼠人遷移,來此定居,發展出不同部落。

如今烏拉爾境土,大致便分南北兩處。

北方,乃人類之境,南方,則為鼠人穴窩,二者互不干涉。

來到南邊盡頭,彌陀見到了一大片營地,以及升起的炊煙。

在這裡,高大的林木已被伐盡,製作成攻城器械。

而險峻的山地,也被一一鑿光,燒製成了磚塊,壘作堡壘。

鼠人,正在發動戰爭。

“鼠人,真不是「母育者」的卷屬嗎?”

望著綿延了數十里的鼠人營陣,彌陀不知是他第幾次感嘆了。

鼠人的繁育力,怕只有獲得「母育者」生殖賜福的生靈,才能媲美吧。

在這南方盡頭,彌陀停了下來。

他沒有繼續前進了,哪怕不遠處的前方,爆發了一場戰爭。

戰爭,於鼠人而言,是必須的。

在這一片不算貧瘠的土地上,已少有能限制他們繁育的條件了。

故而,只能依靠戰爭,強烈度的大戰,削減鼠人的數量。

日頭漸沉,彌陀回返。

黃昏時,他返至黑暗塔上,變作人類樣,走入了「觀」中。

黑暗的「觀」中,彌陀立定。

黑暗的前方,有一神像—人面鹿身,其盤坐檯上,垂首舉臂。

在神像之側,有一石鼠之像,臥伏著,姿態恭謹。

時至傍晚,大月東昇,月光也撒向了「觀」中,破除黑暗。

月光下,月女顯出身影。

她同彌陀並排而立,其體表之上,億萬毛孔中,發散氤氳光。

“半神!”

彌陀眼皮一跳,忍不住睜開千眼,看向月女。

這一看,更是驚訝。

只見視野內白茫茫一片,刺眼得很,千隻眼睛,同時流出血淚。

“這就是歷代月王之力,傳說中的陰性之力。”

“彌陀。”

一聲呼喚,打斷彌陀思緒。

“主,您來了。”

彌陀連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