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呂如豹般健壯的脊背上披著一件斗篷,他的手掌輕觸柱面。

他的指尖感受著柱體表面凹凸不平的紋理,以及那五彩斑斕的紋飾。

希呂保持觸控柱體的這個動作,腦袋聳拉著,雙眼失神的望著上方。

他的視線沿著柱體一路上升,抵達如蠕蟲之口般綻開的蟲首像上。

“搜尋過了嗎?”

“都看過了,沒有人,石料場,倉儲地,奴工溝壕,所有地方都沒有。”

聽著部下的回覆,希呂繼續繞柱而行,一邊走著,一邊低哼著。

哼聲越發響亮,繼而變成狂笑之聲。

“意料之中,攪局者畢竟只在凡俗之下,失去了納西之父這個最大依靠,怎麼敢於面對兩位末位者。”

“是嗎?你是這樣認為的。”

辛蒂的語氣像是對待一位小丑,這讓希呂臉色難看異常。

“攪局者,你總是這樣稱呼他,卻連他的基本資訊都不曾瞭解。

他的性格,他的過往,他的手段謀略,你都一無所知。

你憑什麼認為他會放棄大圖騰,憑什麼認為他在畏懼末位者。”

辛蒂這樣一番話說下來,希呂再好的脾氣也無法忍受。

“夠了!”希呂激動的擺著手臂。

他討厭辛蒂的目光,那豎狀獨眼中的目光讓他覺得自己好像一個蠢貨。

“該死的崇聖狩獵者,你在質疑末位者的威懾力,質疑勝白牛和安納西主母的能力。”

這時野地精艾洛克跳了出來,對著辛蒂一陣叫囂,如同一頭正在狂吠的野狗。

恐怖廳中,氣氛一下劍拔弩張起來。

這也難怪,廳中只希呂、辛蒂以及艾洛克三者,餘者就是陶米斯牛頭戰士,除此之外別無他人。

希呂自認為他已成為廳中之主,野地精艾洛克是他的忠犬,雅靈人辛蒂只算他的客人。

“好了!”

希呂晃了晃腦袋,溼潤的黑鼻下噴出一團白氣,他揮了揮手臂打著圓場。

“辛蒂說得也不錯,但艾洛克的話也是事實。

這件事情的討論就此為止,接下來的重任是如何改造大圖騰。”

希呂似乎一下子將自己擺到一個仲裁者的位置上,一個上位者的角度。

在他粗暴獨斷的調解下,艾洛克表現出一副順從聽服的模樣。

然而雅靈人辛蒂則默然而立,只冷眼旁觀,如同看待一場醜劇。

“辛蒂,我能請你幫一個忙嗎?”

希呂擺正臉色,他雖是問詢,但語氣一如既往的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