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修此刻如同一具屍體,他叼著自己的斷掌,眼睛被淤泥糊住。

他伸出唯一的手掌,觸碰到一旁冰冷的鱗甲,一瞬間淚水湧出。

“堅持住!”馬修嘴巴蠕動著,發出微弱的聲音。

似乎聽到馬修的話,蜥王短爪抓撓地面,極力的想支起身體。

面甲女艾爾窄劍斜指地面,月光在她那亮銀甲上反射出冷光。

她緩步上前,鑲鐵靴踏著汙濁的泥濘土地,她現在就如同收割生命的死神。

“昂!”

遠處突然傳來輕微的聲音,這聲音讓馬修渾身劇烈抖動。

艾爾停下腳步,側耳傾聽,這聲音似乎越來越近。

豺狼人則急不可耐的想要徹底殺死馬修,這個男人有著像野草一樣的意志,絕不能讓他活下去。

一頭頭野狼逐漸聚攏到豺狼人身邊,即將對面甲女發動一次襲擊。

豺狼人很清楚,女人並不想要馬修的生命,似乎另有目的。

“上!”

豺狼人果斷下令,群狼突襲,一張張滿是尖牙的狼嘴朝著面甲女咬去。

面甲女艾爾冷哼一聲,窄劍切開空氣,劍尖處微閃,在黑暗中留下光絲般的劍軌。

一頭頭野狼倒下,雖然傷亡慘重,但群狼為豺狼人爭取了些許時間,這些許時間足夠他了結馬修。

兩把彎刀一勾,豺狼人的姿勢就如同螳螂捕食般。

彎刀對著地上的馬修一紮,卻不想馬修口中含針而吐。

細針正朝著豺狼人面門襲來,可豺狼人避也不避,他就算受此一擊也要殺死馬修。

細針扎入豺狼人右眼,而彎刀也將扎進馬修的臟腑,親吻他熱乎的臟器。

就在這時,一股水流穿過草叢,如一條匹練裹挾著叢中的所有物體。

“咕嚕嚕!”

人、狼、蜥等,具是在這道水流匹練中翻滾。

撲通一聲,豺狼人掙脫水流束縛,掉落在一個水坑裡。

他用僅剩的一隻獨眼盯著馬修,那馬修與大蜥被水流包裹,捲入了一張橫裂的扁長大口裡。

“昂!”

伴隨濃重煙瘴之氣,巨型蛤蟆好似坐霧而來,兩側凸起的眼珠俯視著豺狼人。

“該死!只能退了。”

豺狼人內心滿是懊悔,剛想撤離這裡,腦中傳來劇痛。

“為什麼我會有如此強烈的幻感!”

豺狼人腳步不再輕巧,身子不竟東搖西晃的,握刀的手都在發抖。

豺狼急忙吞下隨身攜帶的解毒丸,但這幻感沒有減輕,反而有增強的感覺。

“針上到底是什麼毒?!”

豺狼人越發驚慌恐懼,表情已經扭曲變形,強烈的幻覺已經快要破開他的心靈防線。

“殺了他!”

巨蛤的嘴巴里探出馬修的半邊身子,他注視著地上的豺狼人,惡狠狠的道。

“昂!”

煙瘴漸漸籠罩這片區域,面具女和豺狼人皆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