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土匪頭子,怎麼可能派出這麼多人,還和其他國家交易,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情,因此林華覺得事情並不簡單。

不過他此時沒有證據,不敢把這種沒有依據的事情繼續說下去。

“嘿,各位兄弟們,該吃飯,這些飯菜都是我特意做的,你們吃吧。”各大華商都在垂頭喪氣,一道醇厚的聲音在他們耳邊響起,只見一個獄卒從角落裡走出,他滿臉的傷疤,若是平時見到一定退避三舍,可如今卻顯得那般好看。

“兄弟,你是?”胡德彪不解,一個獄卒居然對他們這麼好,居然還特製了飯菜給他們吃,要知道牢房的飯菜可是很難吃的,不過胡德彪有巨石壓心,也顧不上這些。

“鄙人苟詢,也是華人,不過是個平頭老百姓,幫不了各位兄弟,在下能做到也就只有給你們提供多一點好吃的。”苟詢是特意使了銀子,這才調過來照看他們的。

不過苟詢區區小獄卒做不了什麼,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將飯菜做好吃些,送過來給這些華商。

“多謝兄弟了,不過這份情誼,鄙人只能來生再報答你了。”胡德彪緊緊地拉住苟詢的手,他很用力,因為心情萬般複雜。

他們一向敬重的老前輩出賣了他,而一位素未相識的獄卒卻無條件給他們幫助。當真世事難料,人心叵測。

胡德彪含著淚水,將食物分給大家,沉重無時不刻籠罩在眾人心頭。

……

三日之後,正在胡德彪聽聞了自己這群人被處於死刑的訊息了。他沒想到這群碧眼鬼如此迫不及待,將他們逮捕三天時間就要處以死刑,就連法庭也沒上,他們口中一直強調的司法獨立,就是廢話一句而已。

“唉喲,我的命怎麼那麼苦呀。”

“我還不想死呀,錢財都給你們,放我出去好不好?”

“我家裡還有好幾房小妾,還有十幾個孩子,還有八旬老母需要供養,你們不能這麼做呀。”

生死關頭,沒人可以淡定,牢房內到處都是哀鳴。

“不要哭,大丈夫頂天立地,咱們華商都是硬骨頭,不要向他們求饒。”胡德彪大聲呵斥,想用這樣的話止住眾人的哭泣,只可惜一點效果都沒有。

“唉,我們就不該聽你的話,人家荷蘭人才是這裡的主人,咱們乖乖當個三等人就行了,現在錢沒了命也沒了。”

有些人甚至攻擊起了胡德彪,完全忘記了胡德彪之前是怎麼幫助自己的。

“你!”胡德彪一時語塞,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快看,今天的報紙。”苟詢從外頭跑進來,他手裡面還拿著今日剛剛出版的英格蘭日報。

英格蘭日報可是通行海外的報紙,因此在爪哇島也有他們的分部。

“好兄弟,現在都什麼時候,我哪裡還有心情看報紙呀。”胡德彪在一旁直跺腳,根本沒有心情接過苟詢手裡的報紙。

“你先看了,再說,這可能是你們的轉機。”苟詢語氣欣喜,完全不像是安慰的話。

胡德彪也愣住了,他想不出來事到如今有誰能夠出來幫自己,難不成是其他島嶼的商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