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東追了上來,對著一大一小狠狠的發洩著怒火!

吵鬧聲和孩子的哭聲驚醒了其他房間的住戶,楚楚抱緊沫沫,無聲的流著淚。

祈禱著有人來棒棒她們,可聽到的只有。

“誰家的死小孩啊,大晚上哭哭哭,叫魂呢?”

“我明天還要上班呢,能不能有點素質,別吵了!”

“房東讓你們走就快點滾,打擾了大家睡覺你們安的什麼心!快走啊,大晚上哭,晦氣死了!”

沒有一個人為楚楚說話,張奶奶放下東西,也緊閉上了門。

楚楚不再祈求什麼,她安撫著女兒,沫沫很快安靜了下來,小腦袋埋進媽媽的懷裡,“媽媽去哪裡,沫沫就去哪裡。”

楚楚抹去眼淚,卻又絕望。

她能去哪裡?

這漫長孤寂的深夜,她和沫沫,該去哪裡。

離開了村子,沫沫揹著簡單的行李,其他東西房東不讓拿,為此還給了她幾個耳光。

楚楚抱著沫沫走,將毯子裹在她的身上。

天黑路滑,很不好走,楚楚幾次差點摔倒,緊張著去看沫沫,“有沒有嚇到你,沫沫。”

沫沫搖搖頭,“媽媽,沫沫重,沫沫自己走。”

她的沫沫一點也不重,比同齡孩子瘦許多,楚楚捨不得鬆開手,她和沫沫沒了家,她只剩下了沫沫。

兩個人走到寒冷的冬夜,臨近過年,道路上點著喜慶燈,年底是團圓的日子,只有楚楚和沫沫,是孤孤單單的兩個人。

走了有一個小時,終於看到了一個自助取款機,楚楚抱著沫沫走了進去,兩個人依偎在一起,艱難的熬著,等待著天亮。

可這個夜晚太過漫長。

楚楚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天亮。

漆黑的街角,有人下了車。

雪花飛舞在空中,陸慎寒撐著黑傘站在取款機對面,冷漠的看著裡面的人,他站了那裡,直到很久之後,黎明破曉。

有車經過,喇叭聲驚醒了楚楚,她裹緊毯子,緊緊的抱著沫沫,外面的天亮了一些,只要再堅持堅持,她就可以帶沫沫去溫暖的地方。

早上五點,已經有環衛工人開始工作,沫沫還在睡著,楚楚沒有吵醒她。

透明的玻璃,外面的人可以看的到一切,楚楚承受著那些鄙視的,打量的眼神,經歷的多了,這些事情也算不得什麼了,她可以挺下去的。

天更亮了,已經快要九點。

楚楚終於意識到不對,她將所有的毯子和衣服裹在沫沫身上,怕她凍著,怕她會著涼,所有沫沫的身體一直都是溫暖的。

而此刻,楚楚才驚覺那不是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