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不作聲,在一旁裝啞巴。

洛遠珩漫不經心地繼續說著:“南關離啟原城並不算遠,即便是籌備兵馬,最多也需要半月。惠帝駕崩都三個多月了,這三個多月,都足以再次改朝換代。而你九叔手上握著南關的兵,但窩在南關不肯邁步半分,你覺得南關王安的什麼心呢?”

聽後,我立馬怒了,“我九叔不是這樣的人!”

九叔是除了父皇母后以外,對我最好的長輩。

每年入宮時,都會從南關給我帶回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亦或者南關那邊的雲糕。

只要我做錯了什麼事,九叔也會第一時間站出來,替我辯解。

九叔在我心中的份量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如今,洛遠珩在我面前這般說他,我一個字都不會相信。

南關雖然離啟原城不遠,可是九叔他早就將手中的玄符分為兩份,一份交給了父皇,一份握在自己手中。

玄符合二為一,即可調動南關全部的兵力。

父皇的那份,現在也不知論在何處,但有很大的可能,那半塊玄符在衛瞿手中。

洛遠珩冷笑了聲,道:“隨你怎麼想,但是,長平公主,你要記住,你是啟原城的人,不是南關的人。”他說完,直接揚袖離開,絲毫不等我。

我望著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眼底,也順著東邊的長街離開了。

“商主子。”我往前走著,突然聽見有人喚了我一聲,回首一看。

就見孟柒出現在眼前。

我抬眼掃了她一下:“回來了?”

孟柒邁著輕緩的步子走到我身邊,替洛遠珩說著好話:“商主子,其實主子那樣說,完全也是為了你。這次我去…”

她沒有繼續往下說,抬眼看她那副樣子,接下來的話,像是什麼難言之隱。

孟柒和鶴歸一樣,都是洛遠珩的手下,只不過,洛遠珩讓孟柒來伺候我。

我和洛遠珩都是她的主子,但我這個主子,卻不是她真正的主子。

若是她真正的主子,她又怎會在稱呼我時,還要在前面加上我的姓氏呢?

“你都聽見了?”我掃了她一眼。

孟柒點點頭,嘆了口氣:“商主子,有些事情,我不能告訴你。”

她將目光打在我右臉上的那團花紋,蹙眉道:“商主子,硃砂有毒,不可多用。”

聽後,我抬手撫摸那團花紋,語氣並不怎麼好:“皇帝還未駕崩,我又怎麼能死呢?”

這話說出口,孟柒的臉色微變,她環視周圍,見沒人走過,壓低聲音提醒我:“商主子,這不是在洛府,說話時多要注意些。”

詛咒皇帝駕崩的話,在啟原是沒幾個人會說的。

畢竟,在這萬里百姓的心中,他衛瞿可是一位好君主。

就算丟去他這個皇帝的身份,以之前的那個異姓王來說,依舊得百姓愛戴。

書上常說,一個人的權力太大,名望太高,就會被當權者猜忌其心思。

可是,這句話的現象卻從來都沒被我看見過。

嶽惠帝在位期間,我看見的只是,晟王功高蓋主,蓋過了親王,基本快要蓋過了惠帝,可是惠帝沒有半分的猜疑之心,反而是不停地給他加權,直到…大嶽三年的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