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時拉住了在廳裡追逐孟取餘的劉夏,指了指他奶奶的背影說道:“跟你奶奶一起回去吧。”

那隻花狗看劉夏被孟時拉住,俯下身子,嘴裡發出威脅的低吠,不過它尾巴夾的緊緊的,明顯色厲內苒。

孟時注意力被狗子的叫聲吸引,看過去,這才發現這隻狗是地包天。

下顎的牙齒凸出來,乍一看有些兇惡,但配上它奶牛色的毛色和小巧的體型,就變成了好笑,醜萌醜萌的。

“阿花。”劉夏喊了一聲狗子的名字,然後掙開孟時的手,往院子外面跑了出去。

劉夏不是怕阿花咬人,他是怕阿花被打。

上次他和餘慶水打架,阿花這樣叫,然後它被餘慶水的爺爺踢了一腳,躺了好幾天才緩過來。

狗子看劉夏跑,馬上追了上去,孟取餘怕狗,但籌措了一下,也跟著跑了過去。

兩個小孩帶著一條狗,嬉笑著跑遠了。

陳竹峰在屋頂上看到這一幕,喊道:“別跑荷塘那邊玩,幫你奶奶做飯去。”

“知道啦~”劉夏的聲音伴著兩聲狗叫遠遠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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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完飯。

大嬸帶著橋去樓上看電視。

陳竹峰開了兩瓶啤酒,先給大伯倒了一碗,然後看了眼孟時。

孟時搖手拒絕,他抽菸但不喜歡喝酒,特別是白天喝酒。

站起來從口袋裡拿出煙,給大伯和姐夫分別遞了一根,說道:“我帶蕭覺在村裡走一走。”

陳竹峰瞪了他一眼,本來說好了吃完飯一起商量老宅修繕的問題,孟時這是打算撂挑子給他一個人。

“老屋一百多年曆史了,要是哪一天真的塌了該可惜……”

孟時領著蕭覺出了後門,聽到陳竹峰的聲音傳了過來。

“有必要這樣?”

蕭覺對事情的處理,不是很能理解。

孟時剛剛那通電話他可都聽在耳朵裡,一首什麼歌的版權,對方給了五萬。

陳竹峰看起來也不像捨不得出錢的人。

既然兩個人都有財力,也有計劃,為什麼聊了半天,對於錢的事情一句沒提,反而要向不富裕的大伯開口?

孟時把煙點著,在柿子樹下坐了下來。

抬頭往上看,今年柿子樹開花比往年要晚一點,六月中了,樹上的花還開著。

這柿子樹是阿爺種的。兩顆。四周用石頭堆起來像簡陋的花壇。

不過種上的時間並不久,才十幾年,孟時記憶裡還有阿爺給小樹嫁接的印象。

他靠在樹幹上,看著像一個個黃色小鈴鐺的柿子花,說道:“你女朋友發燒了,你感覺這種小病咬咬牙就過去了,沒必要浪費錢和時間,而且你也沒打算和她結婚,所以更不想在她身上花錢了。”

“然後我什麼都沒和你說,就一聲不響的帶著她去了醫院,雖然你心裡不在意她,但我這麼做,你什麼感覺?”

蕭覺認真的聽完,然後人傻了。我跟你討論修房子,你帶我女朋友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