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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livehouse的演出基本在三個小時左右。

前面後花園樂隊,馬卡,舌劍差不多演了一個半小時。

而這一場的主咖是“秦川”,至少要唱一個小時。

所以留給麥子的時間是半個小時。

坐在卡座的蔡淳之臉上貼了一塊白色的紗布,手裡拿著一杯酒,看著臺上沉浸在自己音樂中的麥子,問身邊的潘雅安:“這支樂隊是輕雪傳媒的嗎?”

麥子這首歌持續了十分鐘,依舊沒有結束,然後livehouse裡的人可以流暢的互相交流了……

太陽下的路燈,舌劍特意讓出壓軸位置的樂隊,現在正充當現場聽眾,休息喝酒的角色……

潘雅安轉頭看蔡淳之臉上的紗布,說:“籤的華石。”

然後再一次問中午已經問過的問題:“小淳早上去哪了?”

蔡淳之表情沒有變化,又重複中午回答過的答案,“太久沒回來,地方不熟,摔跤了。”

十五分鐘後,麥子終於停下了演唱,接過鬆鼠工作人員遞過來沒有開封的礦泉水喝了一口。

聽眾再次高喊她唱藍蓮花。

麥子站在臺上,沒有回應,只是對身後的樂隊說:“《別回顧過往的不堪》。”

太陽從來沒有在這麼多的觀眾面前演出過。

剛剛的十五分鐘,臺下的氣氛變化,讓一直憧憬出人頭地,大紅大紫的高奔,感覺頭皮發麻。

這種情緒讓他狠狠的掃了幾下弦,大聲喊:“《別回顧過往的不堪》!燥起來!”

“不唱《藍蓮花》就下去嘍!我們是來看孟時的!”

臺下突然有人喊了一句。

人是群體性動物,有人帶頭,便有人響應。

現場開始亂了起來。

麥子臉上沒有絲毫波動,但高奔他們的節奏亂了。

高奔彈奏的手,甚至停了下來。

蔡淳之看著這一幕,沒有說話,但眼裡都是鄙夷。

潘雅安從人群中看到幾個熟悉的面孔,那是樂評人、記者。

她拿起面前的雞尾酒,說:“主辦方太不專業了,各方面做的都不到位,秦川重組之後的第一場演出,怕是要變成一場鬧劇。”

……

已經停止拍攝的梁黛,接到場控傳來的訊息,看了眼正在跟老五幾人講譜子的孟時,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把手機遞給他看,同時在他耳邊說明情況。

孟時摸了摸頭,看老五,焦從、褚樂,說:“哥幾個走吧,給姑娘的荊棘路上加點鮮花。”

……

面對臺下的節奏,麥子內心毫無波瀾,她抬起下巴,乾淨的眼睛帶著輕蔑,在節奏中開口唱:

花開

步入盛夏時光

收起那樣的目光吧

你從來無法使我的心燃

她躺在床上翻轉,明白一切已晚

我們不停前行

她的靈魂正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