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管斌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一瞬間管斌感覺周圍的一切都那麼宏大,貼在他的身邊,低頭俯視著他。

他感覺自己身上溼漉漉的。

為什麼這地方那麼的潮溼?!

管斌很煩躁,恨不得能把普陀山裝起來,用孟時那個破雙肩包揹著,一路狂奔回種藍山,放到孟時在玉湖庵煮茶的小煤爐旁邊,好好烤一烤。

“喂,猴子,這東西是不是你的?”

孟時一手舉著根本不存在的金箍棒,一手拍在他的後腦勺上面,又問了一遍。

管斌被孟時打的一怔,呆呆的站著,像一隻囂張慣了的峨眉山猴子,突然被狠狠暴打了一頓,顯得很是無措。

孟時搓了搓他的猴頭,摟過他的肩膀,往怪石嶙峋的五角楓林中走去。

離了劇組一百米左右。

孟時掀起長袍的下襬,爬到一塊大石頭上蹲著。

石頭很大,被雨水沖刷的圓潤,孟時蹲在上面,靠在石頭邊的管斌高一截。

管斌的腦袋在他膝蓋的位置。

孟時從褲子口袋裡摸出煙,手往下給他遞了根菸,問:“為什麼拍《西行》就沒問題呢?”

為什麼在《悟空》的間隙,加班加點拍攝《西行》。

最主要的原因是宣傳,另一個原因則是操練一下管斌。

孟時明白他的癥結所在。

管斌一直在演同樣的角色,帥帥的,酷酷的,同一型別的角色演的多了,變成了一個“皮套人”。

在演《極道女團》之前,雖然透過《刺秦》進步擺脫了一些套路化的演技,不過也就二流水平。

只是觀眾對比之前,感覺他還不錯。

而《極道女團》那種無厘頭戲劇的洗禮過後,管斌身上的套路演技,偶像包袱算是基本被打磨掉了。

所以《西行》中穿上真正“皮套”扮演猴子,反而讓人眼前一亮,由衷的讚歎一聲:嚯,這人是管斌?可以啊,有東西。

這種進步無疑是巨大的。

但也讓他陷入另一種困境——表現派往體驗派的轉變。

他試圖讓自己成為《悟空》裡面的那個大聖、猴子、取經人,卻又因為角色處於多種狀態疊加,太過複雜,而沒法成功。

變的懼怕這個角色,繼而陷入了魔怔的狀態。

歸根結底是——能力差的不遠,自信差了太多,同時又想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