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建軍笑,拿起蒜瓣咬一口。

然後把碗放下,看向她身邊的孟時。

孟時跟拌炸醬麵一樣攪和著打滷麵。陸老頭教過他怎麼吃炸醬麵,但這打滷麵他家沒賣,孟時也就不會。

他拿著筷子和弄沒幾下,蓋在面上明亮的玻璃芡一下澥了,一碗好面變的湯湯水水。

他索性就端著碗,連著湯一起往嘴裡劃拉。

除了走之前,老媽給弄的一碗送行面,還有從秦輕雪手裡拿的一瓶啤酒,早上到現在他是一口東西沒吃。

是真餓了。

店老闆,也就是崔建國剛剛提到的老張,端上來一碗羊湯。

他看到孟時這樣子,不由撇嘴,“介是糟踐好東西。”

“吃碗麵還講規矩。”

“累不累。”

“上臺這事,我做不了主。”

“明天我帶你和老五聊聊。”

崔建軍還是不看人,說話跳躍著。

這是秦輕雪到京城幾年,第一次求他辦事,雖然這事他看著離譜,但還是應了下來。

他沒有讓孟時唱一首,也沒有讓孟時動樂器。

平淡的好像親戚孩子託他給找個工作,他便領著去拜託另一個朋友。

至於能不能成,這要看孟時自己。

他幾句話說完,才看孟時。

孟時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他便起身,“那我就先回。”

孟時和秦輕雪送出門口,然後目送他騎著電瓶車離開。

他轉彎消失在視線裡。

孟時轉頭對秦輕雪,說道:“他竟然帶安全帽。”

秦輕雪看著他,感覺他像個腦子有病的傻嗶。

而自己知道他是個傻嗶,還帶著他來這裡,更特麼的傻。

“如果這樓一定要塌,我希望塌在你手裡。”

沒辦法,誰讓他說的“樂隊的夏天”,太誘人了。

如果這事成了,家裡那位老爺子,下巴都會驚脫臼吧。

秦輕雪給自己盛了一碗羊湯,把香菜都撇出去。

大夏天喝羊湯,一身的細毛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