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生存壓力還能賺錢麼,那當然是一個個品鑑‘松果’啊……”

梁黛眼神頓時有些迷離,腦子裡浮現出一幅她夢中的畫面——一隻毛髮油亮,尾巴蓬鬆的松鼠,坐在整片森林最好的那棵樹的頂端,夕陽晚照,用小爪子一遍遍的撫摸儲存在樹洞裡的松果。

她失神了差不多三秒,才說,“Live House的本質應該是一個選拔年輕的、優秀的音樂人出來的一個渠道。一個live house最值得驕傲的東西,並不是有多少著名的樂隊來演出過,而是有多少搖滾明星或者歌手在他成功之前就在這兒演過。我就想別人為來我這地方而驕傲,而不是我為別人來過我這而驕傲。”

這個時候,外面騷動了起來,零零散散的“做夢後花園”的喊聲響了起來。

“後花園”是“舌劍”帶過來的樂隊。

馬一個當年被老崔帶著到處跑,現在老崔基本不演出了,他便開始帶著別人跑。

“後花園”是一支很年輕的樂隊,去年才成立,四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

馬一個帶著他們來見孟時,被焦從和褚樂聯手按住的時候,他們的表情和馬卡在車上,聽到哥幾個談論馬一個求饒到第幾聲才放過他的時候,一樣的無措。

臥槽,這幫大佬在幹嘛。

這是我能聽,能看的嗎?

梁黛見孟時把注意力轉移到演出,便不再說話。

四人面對千人場,明顯有點緊張,互相看了幾眼,隊長而飛開始起旋律,同時對著麥說:“《我的身旁是一扇亮了又暗的窗》,致敬秦川《兩天》。”

底下的觀眾,壓根就沒有衝他們來的,之所有有人喊他們樂隊的名字,是因為現場的大螢幕把那幾個字打在了上面。

然後,一些經常看現場的觀眾,給面子的起氣氛罷了。

不過,帶著蒸汽波節奏的鼓點響起,現場開始逐漸熱了起來,大家的手都抬了起來。

“游來游去,沒有目的”

“追來追去,希望也還是一望無際”

“想來想去,卻總又不能說服自己”

“撞來撞去,衝不出這個封閉的世界”

“快給我新鮮的空氣,讓我盡情的呼吸”

“快給我柔軟的沙子,讓我以為還在海里”

……

呼!

近在咫尺的觀眾,揮舞著手臂,在間奏的時候,發出鼓勵地喊叫。

這一切讓“後花園”血脈噴張,這就是現場的魅力。

而飛很用力地唱道:

“我能看見你,卻隔著一層玻璃”

“雖然是透明的,也還是一堵牆”

“我的身旁是亮了又暗的窗”

……

這就是“松果”吧。

孟時點了一根菸,拿出略顯潦草顯然在口袋裡經過摧殘的紙,放在梁黛面前。

他沒有說話,只是示意梁黛拿去看。

梁黛把紙拿起來,上面是一張手繪的三層建築,或者說三層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