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淳之嗤笑一聲,“華意的評估真的夠水,這種不知所謂的改編,才播兩集就敢給A加。”

他看了眼第三頁的標題寫著,一屁股坐在床上,突然發現床頭櫃上面放著一張紙。

蔡淳之拿起來。

吳怡的筆跡。

寫著——孟時的父親“破爛的土地”吉他手“老妖”孟愈遠。

“原來如此。”

蔡淳之懂了。

……

早上六點半。

蔡淳之沒有按照昨晚說好——這幾天都和潘雅安一起活動。

他開著吳怡的車,到護國寺七點多。

從護國寺旁邊的小巷,往百花衚衕走。

沿著百花衚衕往裡走到了深處,在一座小院前停下。

他剛想抬手敲門,突然裡面一陣音樂傳來。

蔡淳之的手懸住了。

他學的是導演,對音樂的瞭解很有限,但從頂級學校培養出來的審美,讓他感受到了,這首曲子帶有某種極複雜又強烈的情緒。

開頭是猶如進行曲般恢弘的曲調,帶著新生。

而後急轉直下,隱秘幽晦,悠揚婉轉,低落中又凝聚著一股力量。

約莫一晃神的工夫,樂曲重回激昂。

雖然沒有開頭那般雄壯,帶著些難挽的頹勢和淒涼。

但卻噴薄出巨大的悲壯感。

蔡淳之感覺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腦海中不可抑制的想到了預告片。

“你想不明白,我卻想通了!只想翻身,就永世不得超生!”

“想要成佛,就得讓諸佛煙消雲散!”

唐三藏一步步往山頂走去,一聲聲的質問孫悟空。

孫悟空掙斷鎖鏈,狂笑而出。

這是何等雄壯激昂。

而西行裡,唐僧頹唐,悟空則口口聲聲說著,我要去西天,成正果。

具體是個什麼樣的結局,蔡淳之不知道。

但此刻,他覺得該是噴薄而出的悲壯。

這種被預見的悲壯,讓他戰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