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紅婷攝像機裡,這些人已經忘了,什麼演戲,什麼電影,全部都是真實反饋。

配上葉柳新充滿細節的美術設計,季紅婷感覺自己不是在拍電影,而是穿越回了唐代,正在用攝像機記錄一場禪宗辯法。

這種粗糲,不帶修飾的自然真實感,季紅婷從來沒有接觸過,感覺太奇妙了。

她慶幸,答應了陸成康的請求,過來幫孟時,又替不在的張偉傑感到惋惜。

只是,行生和布禪兩位大師之間的對話,已經完全脫離的劇本,到了季紅婷不能理解的地方。

孟時要怎麼進場,把臺詞往下面接?

季紅婷真的擔心孟時會突然喊咔,把這場戲毀了。

她的擔心沒有發生,至少孟時沒有喊停。

行生話音未落,孟時笑了起來。

這是劇本里的情節。

可是,拍攝進行到這一步。

如果孟時再按照劇本里的臺詞說,看到兩隻兔子在樹上廝打,看到一隻會臉紅的百靈鳥,就把兩位大師營造的氛圍,撕裂了,後續註定無法進行下去。

怎麼辦?你要怎麼辦?你該怎麼辦?你又能怎麼辦?!

季紅婷的心猛地提了起來。

行生盯著孟時,說,“你在笑什麼?”

孟時起身,指著布禪,說,“我在笑他,也笑你。”

布禪轉頭看他。

行生面露凝重,問,“笑我們什麼。”

孟時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說,“心不就在這裡放的好好的?”

你手裡拿著什麼?

什麼都沒有。

你手裡明明捧著佛!

我已經把佛放在心中。

把心拿給我看。

心找不到。

無心的和尚,可嘆。

心就在這裡放的好好的,你們究竟還想去哪裡找?

“轟”!

一句輕飄飄的話落在兩個老和尚耳朵裡,宛若雷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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