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時的計劃裡,輕雪傳媒在裡要扮演的角色很明確——“莊家”。

例如說第一季,有30+樂隊參加,輕雪傳媒會邀請10到15支沒有經濟公司,但有實力的獨立樂隊給他們提供舞臺,剩下的名額則由華石和其他音樂公司商量著來。

而且輕雪傳媒不會去籤樂隊,這些沒有公司的獨立樂隊,以後怎麼發展,輕雪傳媒都不會管。

輕雪傳媒不靠樂隊賺錢,賺的綜藝版權和廣告分成,拿的是圈內聲望。

一代人終將老去,但總有人正年輕。

試想一下,如果能長久的辦下去,總有一天,所有因為觀看而拿起吉他的人,都會以被輕雪傳媒邀請而感到榮幸。

這些人會對不籤樂隊,始終和獨立樂隊身處同一階級的輕雪傳媒報以善意、感激。

人就是這樣,會因為我是朋友,我給你介紹工作,報以感謝,而不會因為我是老闆,我招聘你,而感激。

只要和獨立樂隊保持平階,哪怕有一天老秦嗝屁了,輕雪傳媒的“江湖地位”也很難被動搖。

孟時一再強調,沒有人是救世主,為此,還特意和老秦談了整整一個下午。

可惜老秦最終還是沒聽進去。

目前的上層,“華石”賈樹道、“輕雪傳媒”秦慶國、張仁沛,奇異影片,各懷目的在同一個碗裡撈東西。

孟時和他們不同,他從一開始就什麼都沒想要。

哪怕他意識到老秦已經背離了他給的方向,他也只是選擇避開。

因為他該說的,都說了,他說,老秦你要走的路可能會掉坑裡,我給你指個道,人不信,沒辦法。

現在面對麥子的“善意”,高奔的攻擊,孟時突然覺的自個怎麼也得從老秦那裡分點什麼了,例如尊嚴、地位,不然,別人容易不把他當人看。

孟時伸手拿起靠在門邊的吉他包,拿煙的手抬起,抽一口,絲絲嫋嫋的煙氣從他口鼻逸散。

現場很安靜,都在等他開口說話。

孟時沒說話,只是看著老秦。

有些話,自己說沒意思。

知道這貨什麼都乾的出來,但想不出來他會怎麼幹的老秦,深吸一口氣,拍了兩下手,把在場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後,說,

“樂隊……樂隊的策劃是孟時提出的,我們和華石的合作是他促成的,他和“秦川”的再合作是我、老崔、“破土”的王鑄幾,一起促成的,我希望,所有人都給予他足夠的尊重!”

老秦對於地位的執念太深了,都這個時候了,開口還不忘自己“話事人”的身份。

不過這也就夠了。

孟時搖了搖頭,沒理會眾人的反應,把半截煙扔地上踩滅,彎腰撿起來,彈進垃圾桶裡,對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憤怒,而臉色飛紅的麥子說,“姑娘,別唱了,有空一起睡覺吧。”

麥子鼻音輕呢,乾淨的眼眸看著他,說,“我現在有空。”

坐在地上的高奔,只感覺血液四散,毫無氣力,猶如一隻死蟹。

抱著豆包的秦仟,邁著小碎步,從臉色並不好看的老秦身邊,偷偷往孟時那邊挪動,嘴裡嘀咕,“小氣幼稚鬼……”

她知道孟時一定是因為看出來高奔喜歡麥子,這才故意說要和麥子一起睡覺。

孟時沒再理麥子,背上吉他,徑直從兩人中間越過。

老五跟在他身後。

褚樂拉了一把焦從,說,“走啊。”

焦從邁著步子跟上去,說,“這貨真特麼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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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去2021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