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著鼻涕去接孟時的時候,想通了個道理,學無先後,達者為師。

他覺的孟時把儲存卡給自己,就是藉機敲打他,讓他加把勁,把演技往上提一提。

孟時皺眉盯著管斌,嘴裡咀嚼幾下把餅嚥下去,說,“你上戲畢業的,說跟一個京戲的小姑娘請教表演,像話嗎?”

他把手裡的碗輕輕放下,又將筷子啪的按桌上,“傳出去,母校的臉都給你丟光了!”

管斌看著他痛心疾首的樣子,莫名心虛,恍惚間以為這貨是自己的校友。

孟時嘆了口氣,語重心長,“斌子,母校對我們來說意味著什麼?那是第二個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老師就是家長,你有想進步的念頭,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想到我們的家,我們的家長,而是想跟一個小姑娘學?老師的心是肉做的,他知道了會痛!”

“過了,過了。”管斌有那麼一瞬間真心虛了,可架不住這貨越說越離譜。

他用孟時剛剛的語氣,擺手說,“說吧,什麼事?”

孟時嘿嘿笑,重新把粥端起來,說,“我讓秦輕雪發試鏡通告,她就找了幫歪瓜裂棗,那簡歷一個個就離譜,我連去試戲的慾望都沒有,所以,我尋思你不是上戲的嘛,咱索性就從母校找幾個老師……”

管斌覺的這貨的思路就離譜,無奈的說,“老師你就別想了,我找找導師,看能不能安排幾個靠譜的學生吧。”

孟時夾了口醬菜丟粥裡面攪了攪,說,“行,去吧,最好今天就走。”

管斌張張嘴,“去哪?”

孟時仰著頭把粥扒拉完,心滿意足的把碗放下,給他遞根菸,打火機抬過去,給點上,說,“我這幾天要去趟廊坊錄一期《樂隊》,你正好拿著角色表,回學校幫我物色一下有沒有合適的人選,也看看老師什麼的,然後咱們再到種藍山會和,把取景地安排了,至於於楚如,咱把眼前的活幹好了,她自然就來了,到時候,你想怎麼請教都行。”

管斌吸了口煙,說,“行,按你說的辦。”

倆人到輕雪傳媒是十點多。

孟時敲了敲前臺,對刷手機的秦仟壓低聲音急匆匆的說,“你表姐來了。”

秦仟急忙把手機扣到桌面上,人正襟危坐,豎起耳朵,沒聽到腳步聲,這才鼓著包子臉,哼了一聲。

孟時說,“你整天上班摸魚,不是就是刷V博,乾脆加入我的女團算了。”

“你還知道自己有個女團呢。”秦仟有些生氣的質問,“你知道她們現在誰人氣最高,有什麼活動,每天在練什麼嗎?”

孟時一時語塞。

“你規劃過她們的未來,給她們發展計劃沒有?”秦仟和女團的三個丫頭,年齡相差不多,而且住在一起,所以在公司裡,她們幾個關係最好,“她們私底下管你叫孟大爺,而你從來沒關心過她們。”

“我沒想過幫誰規劃什麼,樹立什麼,鏡頭前某某是吃貨,某某是愛哭包,某某脾氣好,大家相親相愛,鏡頭後又一個樣,有意思嗎?”

孟時看了眼走廊處出來一起走出來的秦輕雪和老秦,說,“我看過鄭秀青、沈晨妍她們一起去錢菲寶家裡,陪她奶奶一起吃飯,看劇,唱歌的影片,如果這是我安排的人設、表演,是不是挺讓人反胃?”

秦仟訥訥說不出話來。

她的閱歷,不足以支撐她駁倒孟時這種“詭辯”。

“不是每個人追求的東西都和你一樣,她們放棄了大學,每天到公司練習,不是為了你給的所謂自由、快樂、幹自己喜歡的事,她們想紅,想成名,想更大的舞臺。”

老秦的聲音把秦仟嚇了一跳,但也給了她主心骨。

秦仟果斷說,“二伯說的對!”

老秦說,“你把自己的價值觀放在她們身上,希望她們能隨心,不要有人設,這對她們公平嗎?”

“丫頭們的合同轉給我的時候,我讓她們重新簽過,違約金少的可憐,接受不了,離開就行了。”孟時笑,“我不喜歡的,我就離他遠點,不喜歡我,就離我遠點,事情就這麼簡單。”

老秦有些氣惱,“你怎麼跟小孩子一樣!成年人……”

“夠了!”秦輕雪往前兩步,站到兩人中間,對孟時說,“不就是給你買了個熱搜嘛,不喜歡撤了就好了,陰陽怪氣好玩是吧!”

“不好好說話,我揍你信不信!”秦輕雪作勢要上前夾孟時的腦袋。

“什麼玩意?”孟時莫名其妙,看向身邊的管斌,他覺得上熱搜這種東西,該是明星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