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孟時不樂意聽,什麼叫來的是個單純姑娘?

“我是能把人怎麼了?還是我看著像那種變態澀魔?”

葉上末彈了彈菸灰,望著衚衕的拐角,“那倒不是,我看你應該不會一見漂亮女孩就圍著人家轉,也不會使什麼小伎倆討女人歡心,可就是這樣隨意,倒可能會傷人。”

下午的日頭正烈,特別剛剛從又冷氣的屋裡出來,感覺身上跟火燒一樣。

孟時不知道他有沒有暗示什麼,感覺和他們這些人說話,就是累。

就像陸端存寫著劇本就要處處隱喻,才能顯示自己高深。

在孟時看來就是矯情。

他也找了個陰涼地待著,不琢磨他話裡的意思,就陪他矯情,說:“如果真的喜歡,便很難再平常心對待,總會在意。”

“我倒好奇,你喜歡什麼樣子的女孩,你這樣的性子會交往什麼樣的姑娘。”

葉上末說這話,更像是在問自己,他是和自個玩猜人心遊戲。

孟時知道聰明人慣會這樣,於是索性不回答,只是看著他,聽他會怎麼說。

果然葉上末也沒等孟時回答,自顧自的說:

“該是十幾二十歲的女孩。單純,懂事,像一隻性格極好的貓,溫順、纏人,又不至於讓人厭煩。初嚐了滋味,便不分白天黑夜,恨不能時時刻刻和你膩在一起,耳鬢廝磨,生澀又熱烈。”

“不然就是別人的老婆,三十出頭,正是綻放的年紀,如狼似虎,午間吃過飯就給你打電話,洗完澡,換好絲綢內衣,再噴上前調是花,後調是檀的香水,你到了……”

孟時聽他越說越離譜,自己可沒陳老師那愛好,也沒曹老闆愛好人妻的毛病。

打斷,笑道:“你怕不是個拍情澀片的,什麼《空禪》,看來該是《歡喜禪》。”

“我最早拍的片子,有幾個鏡頭確實是直白的自然美。”

葉上末還挺驕傲,說著又感慨,“現在不行了,演員是一方面,總局那邊是一方面。”

孟時莫名想到《色戒》。

爽的人是梁先生,拍的人是李先生,最後被封殺的是湯小姐,這尼瑪找誰說理去?

葉上末見孟時出神,笑了起來。

孟時一看就知道,他把自己的反應,當成了對他剛剛那些話的預設。

點了根菸,說:“我喜歡那種長相看著舒服,不要太聰明,做飯好吃的姑娘,哦,最好還能唱歌好聽。”

“這是過一輩子的姑娘。”葉上末搖頭,把菸頭扔在地上,抬腳點了一下,“該是不好找。”

“一輩子,總會遇到那麼一個。”

孟時看他表情不對,也不說些,您和您夫人如何如何的話了。

他不瞭解葉上末,也不太想了解。

交朋友是很累的事情,所以還是少問,少了解,便少勞累、煩惱。

約莫過了五分鐘,一根菸的功夫。

一個頭挺高,看著有一米七出頭,帶著帽子的女孩,從陸成康、陳與他們離開的轉角走了出來。

她一手拿著黃褐色的檔案袋,正低頭看著手機,像是在確認定位。

“倫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