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儼鬆了口氣。

這一次他總是沒有白跑一趟,如果杜伏威沒有中計,那他們肯定是上不了岸的,最後裴行儼又只能夠坐船回去了。

這裴行儼實在是吐夠了,不想再坐船了,他甚至想著這輩子,都不要再坐一次船。

當年他在遼東的時候,用的都是浮橋,也沒怎麼坐過船。

現在這一搞,尤其是坐了幾天的船,他哪裡頂得住?

旁邊的來整走到裴行儼的身邊。

“殿下,那我們什麼時候上岸?”

裴行儼搖搖頭,感覺到有點苦惱,他實在不想在這戰船上待著了。

“暫時還不行。我們要等那杜伏威帶江軍隊跑遠,起碼得等個七八天之後。”

“等到杜伏威快趕到陛下那邊的時候,我們就可以出發了。”

“要不然我們這個事情乾的太早,到時候,那杜伏威沒去便陛下那邊了,反而帶著軍隊回來兩面夾擊我們,那我們的麻煩可就太大了。”

來整想一想也是那麼個道理,不過他更擅長水戰,陸地上的事情他本就相對沒有那麼擅長。

“殿下你說有道理,那就按照殿下你說的去做吧。”

這裴行儼又在這小小的港灣裡面,一起連呆了七八天。

這個期間,他們一直小心謹慎的警惕著,連岸都不太敢上,免得被人家發現了。

等到七八天之後,早已經憋壞了裴行儼,終於一聲令下,大軍開始往丹陽城進發。

這個時候,杜伏威已經率領著他的軍隊,離江都城不足百里了。

照這樣搞,按理說明天他的斥候,就應該跟裴璟的斥候相會了。

裴行儼從戰船上下來,一踩到地上,就感覺好像踩在蘆葦花上一樣。

裴行儼所有的軍隊開始在岸上集結,萬幸的是這一個過程中,根本就沒有人打擾他們。

秦軍也沒必要再打什麼登陸戰。

等到他們在路上集結好的時候,麾下負責統率騎兵的統領劉黑闥來到裴行儼他面前。

“殿下,這樣搞也不行啊,我們仁就算頂得住,我們的戰馬也頂不住了,全都一片萎靡不振。”

“如果不是我們有大量的突厥人,養馬的本事高強,那我們這些戰馬,恐怕早就出問題了。”

以前劉黑闥是在徐世勣的麾下的,但是這一次戰爭之中,徐世勣要負責而關中方面的防守,一時之間走不開,所以又把這劉黑闥調了過來,暫時歸在裴行儼的麾下。

裴行儼趕緊過去看一看那些戰馬,一看果然每匹戰馬的狀態比他還差。

他有些不滿,扭過頭來看向劉黑闥。

“那些突厥的馬伕都他娘都死光了嗎?把戰馬糟蹋成這個樣子。”

這劉黑闥也無奈,只好小心的解釋道:“殿下那些突厥的獸醫不死也快差不多了,他們的狀態比這些戰馬還差,有的身體差的,現在還躺在床上起不來了。”

裴行儼聽到這話,感覺也是沒有辦法了。

依靠水軍戰船,在海上大規模調兵的事情,終究他們還是第一次這樣進行。

人出現大的疫病可能倒是不大,主要是這些戰馬太過嬌貴,反倒容易出問題。

裴行儼再轉過頭來看一下身邊的騎兵,發現每個士兵都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