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陝州總管於筠就只能夠大丈夫馬革裹屍了。

他帶著麾下的親兵以及他最核心的軍隊,組建出了新的攻擊陣型。

陝州總管於筠也來到了所有將士的面前,說道:“敵軍雖然勇猛,但是我們唐軍也不是吃素的,前面的唐軍郎將都已經戰死了,如今我們也不能躲在後面當縮頭烏龜。”

“這一次我尋思著,你們作戰的決心還是不夠堅定,靠你們的話我怕是攻擊不到敵人面前了,你們也說我只會躲在後面,只會讓你們往前衝,看著你們流血,卻啥都不幹。”

“今天我就親自帶著你們往前衝,要死也讓我死在前面。”

陝州總管於筠旁邊的親兵們看到他竟然這樣說,也是心裡一震,連忙阻止他說道:“將軍完全不會這樣,大不了兄弟們就在前面帶著後面的人往前衝。”

“請將軍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臨陣退縮,如果不能夠完成這一次的任務,那麼就讓我們死在戰爭前面。”

陝州總管於筠這個時候直接搖搖頭,說道:“你們還不配,你們是什麼樣的人,無非也就是個大頭兵。”

他用手裡的配刀指著面前的那些將領大聲說道:“別看你們是我的親兵,但是你看看他們認你們嗎?”

面前的那些唐軍郎將,聽到這個話都低下了頭。

如果這個陝州總管於筠帶兵前往外頭往前衝的話,那他們跟著往前衝,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反正就是跟著這個陝州總管於筠一起死了,頂頭上司的死了,他們這條小命也沒有什麼不可丟棄的。

但是如果陝州總管於筠只是派出了自己的親兵,帶著他們往前衝的話,那他們算是什麼情況。

他們可不認為自己的性命,就比這陝州總管於筠的親兵低了。

在他們心裡他們可比陝州總管於筠的這些親兵,高貴得不知道哪裡去了。

只有陝州總管於筠自己的親兵,跟著陝州總管於筠混久了,就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在這些郎將面前還能裝一裝。

但是現在到這種那麼危急的關頭,其實他們也頂不了什麼事情,起碼這些唐軍郎將是絕對不會認他們的。

陝州總管於筠心裡很明白這些郎將的想法,所以他拒絕了這些親兵如此愚蠢無腦的建議。

陝州總管於筠堅持地說道:“只有我親自帶兵往前衝,才有機會獲得這場戰爭的勝利。”

“別看他們秦軍作戰如此勇猛,還說什麼秦軍縱橫天下未逢敵手,今天我就不信了。”

“他們的軍隊再怎麼勇猛,終究是個人,兩個肩膀上也頂著一個腦袋,沒有三頭六臂。”

“我今天非要去拔一拔他們的鬍鬚,摸一摸他們的老虎屁股,看一看他們是不是真的那麼勇猛。”

親兵們看到陝州總管於筠都這樣說了,心中也是十分無奈,只能夠退回了戰陣之中。

騎上了自己高大的戰馬,拔出了腰間的橫刀向前一指,率先向那邊的敵軍殺去。

在箭塔上面的李孝基其實也看到了這一幕,但是他並沒有阻止陝州總管於筠。

其實心裡對於這場戰爭的結果,已經有了一些明悟,這場戰爭獲得勝率的可能實在不大,只是他堅持仍然要一試而已。

他心裡十分清楚,如果這場戰爭沒有足夠的損失,就這樣撤回虎牢關以西的話,李淵根本就沒有辦法向他的臣子和支援他的家族交代。

而他的下場也絕對不會太好,必然成為朝中人人唾棄的廢物,無能之人。

他永安王李孝基絕對不願意這樣幹,有了陝州總管於筠親自帶頭,唐軍軍隊計程車氣顯然有了很大的提高。

這一次他們向敵軍殺去,敵軍還是有法的炮製,大量的箭雨打在人唐軍士兵的身上。

一名又一名計程車兵直接倒在地上。

有一些低窪的地方,鮮血已經慢慢匯聚成了一個小水潭,地上的泥土被踩起來之後,又被鮮血灌溉,已經失去了原來的顏色,慢慢的變成了黑色。

這場戰爭可以說得上是十分殘忍的,直到現在,他們仍然沒有取下哪怕一名秦軍士兵的性命。

而秦國河北軍則收過了他們不知道多少人的性命。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陝州總管於筠的領頭,又或者說他的號召力真的那麼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