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生鐵,我就算是讓家族裡的族人砸鍋賣鐵,也得給永安王殿下抽出一點來。”

工部尚書獨孤懷恩能聽到這一個話也是大喜。

可是薛雄的下一句話,直接讓作讓他掉進了深淵。

薛氏家族家主薛世雄從容說道:“一百斤吧。”

獨孤懷恩聽到這個話,還以為是聽錯了。

“我們家族願意支援永安王一百斤生鐵,請工部尚書千萬不能要推辭。”

獨孤懷恩當場激動地站起來,他開始感覺自己好像聽錯了,現在確定這沒聽錯。

一百斤生鐵,能頂個什麼用?

獨孤懷恩沒有罵出聲音來,就算是他的修養十分到位了。

想要鑄造一條橫江鐵索,起碼需要萬斤生鐵。

兩三根橫江鐵索就是兩三萬斤的生鐵物資。

整個薛氏家族說他有萬斤生鐵,那可能未必。

但五千斤生鐵物資,獨孤懷恩相信必然足夠。

但是薛氏家族家主薛世雄,只是拿出了一百斤,就如打發叫花子一樣,就打算把他們打發走。

這讓他們如何忍受得了?

獨孤懷恩當場就想發飆,可是他想一想,還是忍住當時心中的衝動,說道:“薛氏家主,殿下籌集這一些生鐵,也是為了抵禦秦國的入侵。”

“如果秦國河北軍被我們擋住了,將來殿下回到洛陽去,肯定會在陛下的面前,訴說你們薛氏家族家主的功勞。”

“以後你們薛氏家族的子弟,想在陛下的朝中出仕,那也容易得多。”

“這實在是一本萬利的事情,薛家主又何必如此吝嗇。”

薛氏家族家主薛世雄聽到有人罵他吝嗇,也並不顯得有多生氣,反倒是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並不是不想支援永安王殿下,但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這一百斤生鐵已經是我們的薛氏家族砸鍋賣鐵才湊出來的了。”

“如果永安王殿下對我們感到不滿意,那我作為薛氏家族家主也不含糊,那我們再追加五十斤,直接給你們一百五十斤生鐵,想必這無論如何來說,也算是足夠了。”

“也不用他永安王殿下,日後在陛下的面前,訴說我們的功勞了。”

“只求他將這河東守住,讓我們的百姓過上安居樂業,免遭兵禍的生活,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獨孤懷恩何嘗聽不出薛氏家族家主薛世雄這個話裡面,還帶有幾分嘲諷。

他的眼睛眯了起來,眼神之中會帶有幾分殺氣,不過很快又被他收斂了起來。

獨孤懷恩深深地看了薛氏家族家主薛世雄,才說道:“這河東還是在永安王殿下的治下,曾經你我兩方的合作也十分愉快。”

“到如今,薛氏家族要摒棄我們之前良好的關係嗎?”

薛氏家族家主薛世雄卻是眼觀鼻,鼻觀心,不曾說話,甚至還拿起茶湯喝了一口。

獨孤懷恩還想發飆,但是最後還是嘆了口氣,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打擾薛家主了。”

“我這就先帶人,去別的地方看一看,想辦法籌集到一些生鐵物資。”

“如果我們真的能夠守住河東郡,到時候必定請永安王殿下來,感謝一下薛氏家族對我們的支援。”

薛氏家族家主薛世雄直接連座位都不起,只是揮了揮手,對工部尚獨孤懷恩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感謝工部尚書,在永安王殿下面前的多多美言了。”

“我們河東薛氏,到時候一定大開中門,隨時迎候的永安王殿下的到來。”

獨孤懷恩直到離開了薛氏家族,仍然是憤憤不平。

身邊的隨從也是十分憤怒,大聲喊道:“尚書,我們何必受他這個鳥氣,我們直接帶兵來,將薛氏家族殺得一乾二淨,到時候他們有多少的生鐵物資,還不全落在我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