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殿下裴璟化家為國,只會讓家族的延綿變得更加短暫。

但是如今右僕射裴寂幷州兵敗,讓他們變得沒有了任何的選擇。

一處頗為豪華的酒樓之中,一名白衣士子顯然就是多喝了兩杯,拍著桌面,咧著嘴大聲喊道:“那裴璟想幹什麼?他無端端的挑起跟李唐的鬥爭,搞得民不聊生。”

“這家族傳給他的交給他的禮儀廉恥,忠義禮智信,難道他都忘了嗎?”

可旁邊卻有一個只有八九歲的小孩,站了出來,說道:“裴安寧,你放肆!殿下的名字是可以是你可以直呼的嗎?”

“再者,你說的這是什麼屁話?”

“秦王殿下爭霸天下,還不是為了家族的未來?”

“等到他將來爭霸天下成功當上皇帝之後,我們整個家族也能夠因此而受益。”

“你說沒有千年的皇朝,只有千年的世家,為什麼那李淵的家族卻要爭霸,他不是也是世家大族出身嗎?為什麼他又要去當這個皇帝?”

這小孩子年齡雖小,但是卻說的有理有據,一時之間竟然讓這個裴安寧變得不太安寧了。

他惱羞成怒的指著面前這些小孩,罵道:“裴行儉,你懂什麼,你不過就是一個小屁孩。”

“你在這是么么五么六的,口出叛逆之言,我一定要將你的這些話上報的家族裡,讓他們對你多加懲處。”

沒錯,這個小孩子正是裴行儼的親生弟弟裴行儉。

裴仁基茶餘飯後閒來無事奮鬥出來的小屁孩,與他兄長裴行儼年齡相差多少有點大了。

並且當年裴行儼出去打仗的時候,裴行儉還沒有出生,這兄弟兩年其實連見面的機會都非常少。

自從裴行儉出生之後,這裴行儼與裴行儉兄弟兩人,有沒有見過五次那都不好說。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屁股決定腦袋,雖然這裴行儉跟他的兄長沒有多麼親近的感情,但是並不影響為了自己的利益,而發表自己的言論。

因為誰都知道啊,裴行儼與秦王殿下裴璟關係非淺,不是親生兄弟,卻勝似親生兄弟,以後裴行儼發了,他們全家都要跟著受益,那也就是他裴行儉也要受益。

所以他們這一脈的人,都是支援秦王殿下裴璟的。

自從右僕射裴寂被任命為聞喜縣公後,唐皇李淵便強行推他成為了河東裴氏家族的家主。

這裴行儼一脈就被右僕射裴寂打壓,甚至跟秦王殿下裴璟關係比較親密的那幾房,也被大肆的打壓。

可是現在情況已經不一樣了,裴行儉站了出來,冷笑道:“裴安寧,你現在大可嘴硬,但是現在李唐在幷州的攻伐失敗了。”

“這永安王李孝基雖然還在河東,但是他守不守得住河東,那可就不好說了。”

“想來不出半個月,永安王李孝基就得灰溜溜地撤回到關西,到時候是虎牢關以東,可就全部都是秦王殿下的勢力範圍。”

“也就是說,這河東郡從此以後也是秦王殿下的治下,老家主也會回到河東郡,主持家族的事務。”

“你們這些支援禮堂的人,怕接下來幾十年,都不會有好運走了。”

裴行儉這話說的十分直接,裴安寧根本就沒有辦法反對,所以他聽到這個話之後,也是沉默了下來,心裡暗暗的有些埋怨右僕射裴寂。

過多一會兒,裴安寧也覺得沒什麼意思,飲下了兩杯淡酒之後,就此離去。

裴行儉看了看四周,也不願意在外面久留,帶著手下的人也就離開了酒樓。

現在永安王李存基的人,跟秦國河北軍統領徐世勣的軍隊,馬上就要開始交戰了。

河東郡已經變成了戰區,他們老在外面溜達,也不是個好事。

可是誰也沒想到,就在他們離開的時候,酒樓有一個角落,正有一個衣著華貴。臉上略微帶有愁容的貴人,正在喝著悶酒。

永安王李孝基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這旁邊有一個隨從,低頭對著永安王李孝基說道:“永安王殿下,要不要把那支援秦王裴璟的人,都給抓起來。”

“實在不行,我們將他們家族給掃除了,讓他們雞犬不留,看一下他們還怎麼支援秦王裴璟。”

永安王李孝基感覺到有些心動,可是半晌之後,又是懊惱地搖搖頭,說道:“大可不必了,規矩就是規矩,世家大族支援兩家勢力,本來就是正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