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守晉州的劉弘基很很敬佩副將姜寶誼的勇氣,

其實劉弘基也有點捨不得他出城,因為他知道如果副將姜寶誼一旦出城的話,十有八九是回不來的。

但事實情況,根本就不允許他猶豫。

他要是再猶豫下去的話,這個晉州也絕對守不住了。

他眼中飽含熱淚,感動地拉著副將姜寶誼的手,說道:“如此,就拜託姜將軍了。”

“我就在這晉州城內,準備好慶功的好酒,等著將軍你得勝歸來。”

“姜將軍,若是你有什麼三長兩短,日後我也肯定會在天子的面前。稟報你的功勞,保證你的後人榮華富貴無憂。”

姜寶誼聽了此言,心裡稍稍有了一些安慰。

不過,劉弘基前半段的話,就直接被他忽略掉了。

不管對方的話說的有多麼好聽,他也始終明白自己很大,可能是回不來了。

可如果他真的能夠擊潰城下的那些投石車,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如果他失敗了,也不用這個劉弘基,為他擔憂什麼稟報功勞的事情。

他失敗就見了閻王爺,這劉弘基也一樣跑不掉,除非這孫子沒有骨氣,在那裴璟的面前卑躬屈膝,才有可能留下遺命。

如若不然的話,天子看著他們那麼忠誠的份上,也不會讓他的後人過得太過窘迫了。

劉弘基親自挑選了三千兵馬,給這個副將。

甚至出門前,劉弘基還親自捧著一杯酒,來到他的面前,道:“將軍,一路好走,建州城軍民上下,永遠都會記得你的恩德。”

原本這姜寶誼還覺得這個劉弘基將軍挺會說話的,可現在聽他說的這個話,心裡覺得老膈應了。

甚至姜寶誼還有一點當場想反悔,大喊一聲,“老子不出城了。”

這劉弘基其實也已經感覺到了自己話語中的不對勁,可是一時之間,又不知道如何把這個話給圓回來。

兩邊都顯得有點尷尬,姜寶誼最終還是嘆了口氣,接過了劉弘基手上的美酒,咕嚕一聲便把酒喝完了,說道:“劉將軍,我這就出城去了,這城內的一切事情,便就全部都拜託你了。”

劉弘基默然點頭,又摘下了腰間的佩刀,遞給了姜寶誼,說道:“姜將軍,這把配刀是當年天子賜予我的,可以吹毛斷髮,削鐵如泥。”

“將軍如今出晉州城,我也沒有什麼別的好送的,這把稱手的傢伙就送於將軍,希望他能夠為將軍李多砍兩個敵人。”

姜寶誼沒有猶豫,他知道如果這把刀不接過來的話,劉弘基心裡始終都有一份歉意。

“既然如此,末將也不客氣了。”

劉洪基看到姜寶誼接過了佩刀,臉上也勉強露出了一些笑容,大喊一聲,道:“開城門!”

數十個唐軍士兵上前,咯吱咯吱的將城門給推開。

而姜寶誼也跨到了高頭大馬上,拔出了手裡的配刀,大喊一聲,“將士們,出征!”

城外駐紮著大量的秦軍,在四面八方都設定了高大的箭塔和瞭望塔。

瞭望塔上面的秦軍,顯然已經看到了晉州城門的異動。

他們飛快地爬下了那座箭塔,把這個訊息報給了自己的郎將。

郎將又連忙來到裴璟的面前,說道:“殿下,這晉州城的城門已經開啟了,恐怕是城裡面的敵人要對我們發動突襲,應該如何應對,還請殿下示下。”

秦王裴璟轉過頭來,看向自己手下的這些文武官員們,口裡問道:“諸位賢達有什麼看法?”

這個時候,一個將領當先站了出來。

眾人一看正是大將程咬金。

程咬金嘿嘿兩聲,對著裴璟抱拳,說道:“殿下,以臣估摸,只怕是在城裡面的孫子要頂不住了,現在開啟城門,向跟我們投降呢!”

“我現在就帶上幾千人馬先去接上他們一接。”

這程咬金的話乍一聽,所有人便都覺得他說的就是混賬話。

因為晉州城裡面的人,如果想要投降,那肯定得先派出使者通報一聲,免得兩邊造成什麼衝突。

這不聲不響就開啟城門的,十有八九是要對他們發動突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