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更不要說,讓他起身迎接這個朝廷的使者了。

其實這個宦官也是新建得寵之人。

他之前其實也沒有見過裴璟。

他對裴璟所有的瞭解,也都只是來源於之前的宦官。

他的那些前輩對他說過,裴璟是十分禮且極其豪爽的。

他喜歡像一個散財童子一樣,到處花錢打點,只為得到一些有用的資訊。

他本來來見裴璟之前,已經想象過。

裴璟會對他如何的卑躬屈膝,如何地百般討好,如何的想盡辦法賄賂他。

但是如今親眼看到了裴璟,卻讓他感到有些無所適從。

按理說朝廷的聖旨來了,裴璟多少也該沐浴更衣,擺下香案,恭恭靜靜地垂手以待。

可是別說讓裴璟沐浴更衣襬下香案了。

裴璟行為就是在明顯告訴他,他連動都懶得動一下。

而旁邊的幽州軍將領也是靜靜地看著他,眼神裡不帶有絲毫的感情色彩,卻又滿臉殺氣。

最重要的是,他從來沒有見過哪一名外將,可以向面前的裴璟一樣,身上的氣勢可以如此的龐大。

裴璟就靜靜的坐在堂上,臉容儼然,眼神淡漠。

而在堂下站著的宦官,竟有一種想要卑躬屈膝頂禮膜拜的感覺。

他想到了自己的身份,勉強給自己壯了膽子。

宦這才對上面的裴璟,說道:“這位是否就是幽州總管裴公?”

“陛下派奴婢來此,有旨意要傳給幽州總管。”

他看到上首的裴景,仍然是一臉淡漠的樣子。

這讓心中有些發虛的宦官,只能勉強擠出了些許的笑容,對裴璟笑了一笑。

只是他這個笑容,無論怎麼看都顯得有幾分勉強。

至於他之前想過的,來到見到裴璟之後,一定要告雄闊海一個刁狀。

甚至他還打算,讓這裴璟免了雄闊海職務的事情,此刻卻是絲毫都不敢再提起了。

其實在見到這名宦官之前,裴璟已經稍微抽了點時間,見了一下雄闊海。

他知道了熊闊海在雁門城,所遇到的所有事情。

因此,裴璟也猜想得到在聖旨裡面,肯定不可能是什麼好話。

只見裴璟就這樣向著那名宦官,伸出了一隻手。

宦官看到裴璟的這副做態,一時之間也沒明白對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