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姚大夫人的院子。

大房只有姚安馨這麼一個女兒,到是沒有什麼爭寵不爭寵的問題,姚大夫人讓下面的人燒了一桌子姚安馨喜歡的菜。

得知她被老太君表揚,還在這次的“作業”中打敗了她爹,拿了第一名,姚大夫人也將自己的女兒狠狠誇了一頓。

姚安馨已經十二歲了,雖然心裡得意,但臉上也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直道這是大家的功勞,不是她一個人的。

“再是大家的,不也有你的一份功勞?來,這是你最喜歡吃的……”姚大夫人給她夾了一筷子菜,“多吃一點,這幾天你和你爹都辛苦了。”

“謝謝娘!”姚安馨乖巧道謝。

待吃完晚飯,姚安馨回屋做先生布置的家庭作業,姚大夫人才向姚大爺問起了今日的細節。

姚大爺沒有隱瞞,一一道來。

“這樣聽起來,老太君說得確實有道理,”出身書香門第的姚大夫人想得多一些,她若有所思地說道,“小孩子剛出生的時候,什麼都不懂,可不就得什麼都慢慢教嗎?像我們給馨姐兒選奶孃、選丫鬟,都是有講究的,就是希望選一個好的,免得她學壞了……要照這樣說的話,其實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是一種學習,只不過我們以前沒有那麼清楚的意識,只知道那樣做是對的,卻不知其所以然。”

“是啊,我也沒想到,養孩子裡面居然有這麼大的學問。”姚大爺感嘆,“也算是學了一招,等我們以後有了小的,正好可以用上。”

姚大夫人頓了一下。

姚大爺察覺到異樣,在心裡嘆氣,他上前牽住了姚大夫人地手,說道:“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說,如果有機會的話,試試娘說的方法也挺好的。”

姚大夫人輕輕衝他搖了搖頭:“我知道,我只是有些擔心……我本來就懷孕艱難,你又遇到了這樣的事情,我怕……”

“沒什麼好擔心的,娘不是已經給我們求了神藥了嗎?如果老天爺註定我們只有馨姐兒一個孩子,那我們就好好對馨姐兒,其實也沒什麼。就算我沒有孩子,二弟、三弟也有,姚家的香火不會斷在我這裡。”

“爺,我有想過,如果……我是說如果,”姚大夫人頗為複雜地說道,“如果過了年,我這邊還沒有好訊息的話,我給你安排幾個比較容易懷孕的通房丫鬟……只要有好訊息,即使是庶出的,我也認了。”

如果她自己能懷孕,姚大夫人自然不希望別的女人生下姚大爺的孩子,可現在她生不出來,他們這一房又只有姚安馨一個。

姚大夫人就給擔心上了,沒有兄弟在後背撐腰,以後姚安馨嫁了人,被婆家的人給欺負了怎麼辦?

可如果她有庶出的弟弟就不一樣了, 即使兩個人再不親,只要他們都姓“姚”,想來姚安馨遇到困難的時候,那個庶出的弟弟多少也會念著舊日“恩情”,幫上一把。

何況,她也不會扮演一個惡毒的嫡母,她會好好培養他,施恩於他,儘量讓他多念著幾分“恩情”。

“玉娘……”姚大爺聽到她這麼說,心裡有些難受,他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你也不要著急,那藥我們才吃沒多久,就算有效果,也不可能這麼快。大夫給我們把過脈,我們倆的身體都有些弱,需要好好養養,懷孕懷得慢一點也正常……只要你放寬心,我相信我們一定會有好訊息的。”

但對於通房丫鬟,姚大爺沒有出聲拒絕。

畢竟,他也不知道姚大夫人還能不能懷上,她已經快三十歲了,她的體質本來就不容易懷孕,年紀一大,只會更難。

若她真的懷不上,他也不可能一直等她。

大房沒有男嗣,不僅是她的壓力,也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