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顧凌風因為她一直哭,所以就直接把她送回了學校。問他原因,他說雖然他討厭她,但是見她那麼虛弱,還不停的哭,怕別人看笑話,所以還是先送回學校再說,免得路上太多人看見,不好。

這解釋,很是牽強。她沒問很多,生怕他們才緩和一點的關係又重新變得緊張起來。

送她回宿舍樓下,他一刻也沒呆,甚至沒看多看她一眼,走的飛快,彷彿他是牛鬼蛇神。

而她站在原地,目送著他一直到馬路的拐角,這才轉身回了寢室。

也是奇怪,明明還全身無力的她,因為顧凌風,這下,竟好像好了許多。

回到寢室,裡面只有曠芋兒,她不知道在看什麼影片,神情專注。

見她推門進來,她舉起手機,螢幕對著她。

“你被打了?被那個你喜歡的男生打了,是不是?現在全網的人都在笑話你,說你是舔狗,比舔狗還不如。”

她很擔心她,看到她臉上的紅腫,還有手裡的人民醫院的藥,這下臉色變了,憤怒至極。

“什麼鬼,那種人長得再帥有個毛用,打女人的男人,不能再喜歡了。嗎的...竟然打人!”

曠芋兒義憤填膺,她的抓手機的手因為激動,不停的搖晃。

“沒事....”

因為耳膜受傷,她聽她的話,總覺得空洞,像是處在無盡的荒野,沒有任何的迴音。

朝她搖著頭,一臉輕鬆,哪裡有被打的任何一絲傷心和難受。

“你不是吧?!被打了,你還這麼...這麼高興?我沒看過吧,你好像很開心?”

曠芋兒看她,很是無語,有點想不通。

“沒有...就是沒事。”

殷霜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現在她的腦子裡全是顧凌風的身影。

就連他不敢看她的那種不自然的神情,光想起,她都覺得暖暖的....

說著,她慢慢的走到自己的書桌前坐下,放下手裡的一堆藥,抱過洋娃娃,開始傻笑。

“你在笑嗎?殷霜~”

曠芋兒這是無了大語,手機收起來,搬了根椅子坐在她的身旁。

“啊?”

剛剛殷霜在想顧凌風扶她時候的小心翼翼,對於曠芋兒的話,好像她沒聽清。

看著她,一臉茫然。

“你剛剛在笑啊,殷霜!我靠,你特麼的,明明你今天捱打了,結果你在笑。我知道你笑起來好看,但你也不至於在今天這樣的一個日子裡,你還笑得出來?!你沒看網上那些嗎?說得好難聽啊,殷霜。”

曠芋兒不解到不行,大嗓門一直在耳邊聒噪,聽得殷霜直皺眉頭。

“我沒事,沒事....”

她想她離開,而且她現在沒有時間去聽她說的那些話。

不停的朝她搖頭,只想她現在離開才好。

手裡的洋娃娃,以前一直沒有溫度。今天抱起來,彷彿能感受到它的溫柔。

洋娃娃應該也很開心吧,陪了她這麼久,這麼多年,鮮少見到她發自內心的這種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