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看著她笑,不停的點頭。

不過他在跟大叔說正事的時候,眼神犀利, 言辭間閃過的是精明之色。

“這個事情讓他自己來找我,我先去酒窖裡看看。還有文化推廣史那邊,有沒有合適的人選?過幾天我可能要去茶園那邊,張律師不幹了,總要找個合適的人去管理那邊。”

大叔一聽是眼鏡蛇來拿酒,臉色瞬間變得陰沉。

“他知道你現在要過來管理秭歸,所以,他這是故意找茬。之前小瑩在他手裡吃過許多虧,你要小心一點。”

袁老和大叔一直在說工作,殷霜有點無聊,趴在迴廊邊的美人靠上面,看著一旁怒放的各色不知名的鮮花發呆。

陽光下,鮮花顏色豔麗,清香四溢,有蝴蝶在上面翩翩起舞。

“小瑩喜歡意氣用事,袁老還是多管管她。”

禹嘯見她無聊,摸了摸她的頭。

“今天我們家丫頭就在這邊跟著袁老你看看書,有事打電話。對了,缺牙和小刺頭應該差不多全好了吧,讓他們回來上班,總一直在外面這樣胡鬧也不是辦法。”

“缺牙和小刺頭這兩人只服你,你回來了,他們也就回來了。年輕人,都是氣盛,一言不合就吵。既然禹總你讓他們兩人回到這邊,那就讓他們回。對了,肖小姐...”

見大叔對她溫柔體貼,袁老笑,看他們的眼神彷彿在看一對新人。

不過,袁老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禹嘯打斷,看了他一眼,生怕她又不高興。

“她...你別讓她進秭歸,告訴她如果再來就報警。小瑩去哪裡了,把她先叫到我辦公室,有事和她說。”

大叔對肖莉,總是無可奈何,就連說到她的時候,都覺得是一種負擔。

殷霜抿嘴,並沒有放在心上,她現在要學會淡定、淡定、再淡定!

就此,殷霜和禹嘯分別,看他朝前進了一個白色的圓拱門,經過一青色的上面雕著牡丹花的照壁,隨後消失在照壁後,她這才收回了視線。

袁老看著她,看她一臉深思的模樣,又是和藹的一笑,臉上的褶子伴隨著那笑容,像是有花在上面怒放。

“小姑娘是不是擔心禹總和肖小姐的關係?”

他看起來睿明又智慧,而且又是過來人,深知她現在心裡的想法。

“....”

殷霜沒說話,一時間,她竟不知道該如何說。偏頭看了他一眼,見他慈眉善目,轉而不由的嘆了口氣。

“是有點擔心,她好像陰魂不散。我明知道大叔對肖莉沒有任何想法,但那人一直這樣纏在身邊,心理上既有點累又有點負擔。”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很想聽聽袁老的想法。

“這個肖莉,說起來跟禹總兩人也算是前世孽緣。這裡說的孽緣,是禹總這人看上去冷酷無情,但內心從來都很柔軟。這肖莉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兩人分分合合許多次。肖莉這人,看丫頭你的表情想必應該是見過幾次,也差不多知道她囂張跋扈而又淺薄的性格。所以,這人和人之間,有時候心軟未必是件好事。禹總給肖莉收拾了許多爛攤子,導致肖莉覺得禹總可能對她餘情未了。就此,一直兩人的關係一直在惡性迴圈中。肖莉這人,從小也是可憐,吃了太多了苦。禹總就是因為這點,所以一直對她還有點放縱。不過現在沒有了,我第一次見到禹總扇了她一耳光,直接把她打趴在了地上。也第一次見到禹總見肖莉時候那閃過的善人的眼神...所以...丫頭,很多事它需要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我知道你有壓力,也因為你和禹總的關係,會吃醋。但時間是個好東西,人的感情也是個奇怪的東西,一切的變數都在這裡面,就看丫頭你怎麼去理解,怎麼去想了。”

袁老說了一堆禹嘯和肖莉的關係,從他的話裡,能聽出來其實他也很無奈。

他讓她放寬心,這種想法就好像是佛家的不爭不搶的思想,一切歸於時間。

對於這說辭,殷霜雖心靈上產生些許共鳴,但內心深處,其實真的討厭肖莉,有時候恨不得她消失才好。

靜靜的,她聽了袁老的話許久,就這樣默默的站著,腦中的思想像是浮雲,在裡面飄來晃去。

一陣風吹來的時候,陣陣的花香在鼻息間縈繞,她深呼了一口氣,正想要對袁老說點什麼的時候,卻被一溫婉而又柔軟的聲音打斷。

“爺爺~~終於找到你了。”

這人的聲音,一聽就是那種嫻雅的知書達理之人,很是溫柔。

“小福來了啊?那你陪這丫頭玩玩,你們年紀相差不是太大,肯定能玩到一塊。爺爺現在要去幫禹總處理點事。”

袁老一看有人過來,朝那人看過去,一臉的欣喜和慈祥。

殷霜偏頭,那人一身藍衣,只感覺眼前的人如一道清幽的水,就這樣緩緩的流了過來。

這人....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