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二十幾天就要高考,對於殷霜來說,只願時間過得快點,再快點。

春雨的季節已經過去,陽光燦爛的時候,滿大街全是槐花的香氣。許多老人念舊,懷念槐花的各種吃法,所以,這段時間大街上,只要有槐樹,那樹下就會有老人的身影。

殷霜記得,她的家鄉山城也有槐花樹,每當槐花盛開的時候,喜歡打麻將的奶奶都會抽時間去摘一點槐花,拿回來炒蛋吃。

雖然她沒吃到,但是,每每看到槐花的蹤跡,這個時候,她的內心深處都會有一種來自家庭的幸福感。

雖然這種幸福感少之又少,少到甚至可以忽略不計。

所以,看到槐花,她想到了那個遠在山城已經好幾個月沒有聯絡的奶奶,想到她的那斑白的頭髮,心裡隱隱的有點掛念。

打個電話過去,才接通,就聽到對面清晰的搓麻將的聲音,如此大,一聲聲的敲擊著她的心房。想說話,卻聽見奶奶在用不耐煩的聲音和她的那幫麻友們計算著這一局下來的輸贏。聽她的聲音,精神很好,貌似過的很好。

如此也好,輕嘆一聲,沒說話,默默掛掉電話,一顆掛念的心也落了地。

自那天下午聽到顧凌風和黎輕語兩人甜蜜的對話之後,對顧凌風,再也沒有任何念想。雖心裡還有點遺憾和失落,但也覺得,到了放手的時候。

如此想著,突然釋然。

雖想著前世的那個顧凌風,她的心口還會疼痛不已,但這種感情,也只能深埋在心底。

想通之後,她的心境又較之前開闊了些。有時候會有意無意的和禹嘯說著有關顧凌風的一些事,想著和他說說,以此緩解集在心裡的那些心結。

禹嘯聽著,只是聽著,從來不發表意見。

做的最多的,總是摸一摸她的頭,帶著憐惜。

時間過得很快,那天過後,差不多一個星期,她過得很是安寧。

白天上課,晚上幸福裡忙的時候會幫禹嘯洗碗洗菜,但好像禹嘯不願她去後廚幫忙,每次看見,總會冷冷的瞪她,讓她好好去學習。

她不聽,在她看來,和禹嘯呆在一個空間,好像一顆心會變得安寧。

還有十幾天就要高考,學校裡各種加油打氣的聲音,還有各種動員大會。她看著,有時候會在動員大會的後面感受一下好像被打了雞血一般的氣氛,有時候則會在上課的時候穿行在學校的各個角落。

畢竟,這裡有著她太多太多的回憶。

和塗思娜,她會經常發資訊,問她在幹嘛,或者問她想要吃什麼,她讓大叔做。

對了,有關塗思娜讓禹嘯做便餐的事,禹嘯才聽到,想也沒想直接拒絕。本以為透過她的死乞白賴的乞求會成功,但好像,大叔的態度很堅決。

他冷冷的看她,沉著個臉,不給她任何耍賴的機會。

好吧,既然如此,也只有告訴塗思娜。

塗思娜聽到,也沒有勉強,從她發資訊的態度來看,她生她的氣了,以為是她沒盡力幫她。

為此因為這事,她特意跑到塗思娜的那棟教學樓找她,誠懇而又真心的解釋著,只想她不要因此而影響心情,影響要高考的心態。

好在,塗思娜大大咧咧,才那麼一兩天,就已經釋然。給她發資訊的時候,各種嬉笑,各種搞怪的小表情。

看到這,殷霜放下心來。但自此,她多了個每天會去禹嘯的後廚偷偷帶上一個菜的習慣。

塗思娜嘴刁.....

她要照顧好!

本以為她的高中生活會在這份平靜中,這個明媚的初夏中度過,但好像.....

好像只是她單方面的美好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