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殷霜都沒有睡好,總覺得在眼鏡蛇葉一天那發生了許多事,可她無論如何卻也想不起來。又想著第二天禹嘯說要把她送到學校去,本來很稀疏平常的一件事,卻突然覺得有種被拋棄的感覺。

雖然,這感覺不應該有!

就這樣,睜著一雙眼睛,在床上翻來覆去,直到清晨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有人推她,動作粗魯。

“你就是眼鏡蛇吃虧的那女的?睡在我男朋友床上幹嘛?現在你可以滾了!”

耳邊,有女人的在說話,她罵罵咧咧,聲音高亢又尖利,很是激動。

“.....”

殷霜真的很困,哪裡睜得開眼睛,甚至一度以為自己在做夢。翻了個身,想要繼續睡的時候,身上一涼。

“靠~~~這娘們麼不是以為我死了?老孃的牆角也想撬?!”

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被人用力的給拖下床。那人的力氣很大,拉她的手的手指甲的指甲老長,像是故意一般,不停的摳弄著她手腕處細膩的肌膚。

如此疼,以致於殷霜瞬間驚喜,睜開眼睛,眼前一打扮俗豔濃妝豔抹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她看著她,一雙被畫的烏黑的眼睛裡面全是狠意。

“小小年紀不學好,勾引人是不是?老孃現在就教訓教訓你,你家裡沒人教你,老孃教你。”

女人很狠,話還沒說完,伸手就想甩她一巴掌。

她的人雖然已經清醒,但眼前的一切暫時還沒不知道什麼情況,這一下,有點懵,看著那巴掌朝自己臉上呼過來的時候,竟沒有任何想要躲的意思。

“滾出去~~~滾~~~”

眼見著那雙塗著烏黑色指甲的手要招呼到自己臉上的時候,禹嘯衝了進來,一把拉開她,直接把她往外面推。

“老公~~~對不起嘛~~~我錯了還不行嗎?那些錢不是故意借的,我就是一時貪玩.....好不好?你要推我去哪裡嘛?我現在可是無家可歸的人。”

那女人沒想到禹嘯會推她出去,看著禹嘯,可憐巴巴的開始撒嬌。被推到門口的時候,她的手用力的拉住門把,死也不肯走。

“如果你非要這樣,我只能走!”

殷霜記得禹嘯從來都不是話多的人,而且喜怒不行於色,鮮少見他生氣,就連皺眉都很少。

但現在他面前他身前的這個看起來一臉滄桑的俗豔女子,卻一臉怒氣。只見他指著她,手忍不住不停的顫抖。

被粗魯拉到床下的殷霜看著,突然明白昨晚為什麼禹嘯會讓她今天離開的意思。

“你去哪裡?我好不容易被放出來。老公~~~眼鏡蛇他不是人,之前還喊人把我關在房間裡不給我吃不給我喝,後來還我去賣~~~嗚嗚嗚~~~老公~~~我真的是被逼的,你不能不要我.....以後我和你好好的,好不好?再也再也不亂跑,好好的陪你一起做生意,好不好?”

俗豔女子聲淚俱下,她緊緊的拽著禹嘯的衣袖,哭得稀里嘩啦。

“.....”

殷霜聽著,默默的站起身,開始收拾在禹嘯這裡留下的痕跡。她的衣服,她的牙刷,她的放在這裡的課本,還有她的幾個橡皮筋。東西不多,收拾的也很快,沒帶書包來,簡單的拿了個禹嘯之前扔在角落你不要的包裝起來,準備回學校。

“你給我滾~~~是誰讓你找到這裡來的?之前我就跟你說了,從此路歸路橋歸橋,你肖莉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我說過這話沒有?你滾~~~”

禹嘯不僅手抖,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在抖。因為激動,他的太陽穴的青筋凸起,就連臉上的那道刀疤都顯得格外的明顯。

說著狠命的甩掉俗豔女子拉他的衣袖,反手拉住她的手,想要把她拉離。

“我不滾~~我不滾~~你以前說過,永遠都不會拋棄我,嗚嗚嗚~~~老公你不要趕我走~~~是不是因為這個婊子?是不是?是不是因為她?這種狐狸精~~小小年紀就學會勾引人了。老公~~~你是不是嫌棄我現在年紀大了,覺得人家年紀小,長得還那麼好看,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嗚嗚嗚~~~這種婊子~~~”

俗豔女人死也不肯走,賴在地上不停的哭,到最後用力抱住禹嘯的大腿,看她的一雙眼睛通紅,裡面全是恨意。

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廉價的化妝品在眼淚的洗禮下,此時這俗豔女子的一張臉被哭花,實在是狼狽。

此時的殷霜,心裡很不是滋味。她身上的小熊睡衣沒有換,就這樣默默的站在角落裡,長髮垂肩,一臉清冷。

光看外表,禹嘯雖然長得不好看,但配這個俗豔女子卻綽綽有餘。

且不說外表,光聽他們說話,殷霜就有點替禹嘯不值。就這樣的女人,在社會上到處飄的沒有任何三觀的女人,光想著這人和禹嘯在一起時候的場景,她就惋惜。

何況這人說話,嘴巴真的很不乾淨,肆無忌憚的罵著她,那表情和態度,就像是街邊的潑婦。

“.....”

此時禹嘯沒說話,看了她一眼,眼神既無奈又痛苦。

殷霜見著,嘆了口氣。朝他搖了搖頭,又指了指自己手裡的袋子,告訴他她現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