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一旦他們暴露或者出事,公司是不會承認他們的身份的,自然就不會因此給公司帶來任何麻煩。

不過對於朵雅還有邪神等等他們這些人來說,那意味著自由放任的生活,所以他們並不在意,反而樂於接受。

邪神已經走了,朵雅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脫掉了恨天高的鞋子,換上了一套薄如蟬翼的睡衣,然後倒了一杯紅酒,躺進沙發裡,開始一邊品嚐,一邊翻看著有關那個女人的檔案。

按照一般情況,作為公司內部的從事特殊行動的人員,她應該和朵雅還有邪神等等,都差不多,簡歷應該極其簡單。

那裡面甚至於連真實的名字都沒有,就像邪神,只是一個代號,至於他來自於哪裡,真實的名字,多大年齡,就業,學歷,成長經歷等等,通通都是空白。

檔案上沒有,他們自己的腦子裡也是一片空白,他們更像是機器人,來自於流水線,只有後來安裝的程式,沒有過往。

但這個女人比起他們來,可就複雜多了,不但有代號,還有具體的名字,年齡,社會職業,以及幾處房產,銀行賬戶,更有甚者,最後幾頁裡還詳細記錄著她的七大姑八大姨的資訊。

這讓朵雅都心存妒忌,因為那一刻她意識到這個女人與自己的不同,她擁有著複雜的社會關係,也就意味著有親情和溫暖。

而自己則什麼也沒有,像孤魂野鬼。

她繼續看下去,翻到最後一頁時,她由妒忌變成了驚訝。

那是因為她的社會關係裡還有一個神秘的人名。

“傑曼奴婭!”

朵雅覺得那個名字讓她似曾相識而又有些心驚肉跳,但是她一時也無法從記憶深處,扒開塵封已久的塵埃,把它解索出來。

她於是繼續重複著那個名字,並繼續向下看著檔案,當她看見那一組位於鄉間的門牌號時,一扇半舊,斑駁的木門在她記憶裡緩緩開啟,一個身體微弓的老太太從裡面走出來。

“你好,我是傑曼奴婭!”

她帶著笑意,褶皺堆積的臉迅速在朵雅腦海裡清晰。

“啊!勞爾的母親!”

朵雅驚撥出來。

勞爾和他的公司,以及僱員一樣,很神秘,他的家人朋友等等相關,都是不可獲知的禁忌。

而朵雅之所以知道這個老太太還源於一次特殊經歷,那應該是在……

五年前!

當朵雅經過某個地方時,受勞爾委託,順便把一個看起來就是一個小快遞包裹的東西,交給了那個老太太。

勞爾沒有說包裹裡是什麼,她自然也不會問。

當時,開啟門的人就是她!傑曼奴婭。

他們見面只有一分多鐘,朵雅甚至於都沒有接受對方的邀請,進入院落,隨後她就離開了。

這麼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正常情況下早就被徹底遺忘了,之所以朵雅還保留著一絲印記,是因為老太太對她抖動著嘴唇欲言又止的神情,還有她走出很遠時,老太太還在門口向她張望的留戀的神情。

“也許她太孤獨了!”

朵雅當時還在想。

至於朵雅認為對方是勞爾的母親,那也不是勞爾告訴她的,而是基於遺傳學的判斷。

他們兩個真的很相像。

這個女人竟然會與勞爾的母親有關聯,那說明什麼?看來她與勞爾的關係絕對非同一般。

這是她跑到公司討要股權的底氣,同時也是穆薩必須要剷除她的理由。

而這些都不是朵雅關注的。

當她看完所有資料,腦海裡已經遮蔽了所有多餘的資訊和思考,剩下的只有找到對方,然後剷除對方的路線和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