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如果自己視而不見,那就太與自己現在的身份不相符了,於是……他把一隻粗糙的手伸過去,遮住了前方一半的光亮。

女子身體僵硬了一下,隨後又放鬆下來,上到了屋頂。

此時,天已經轉晴,陽光穿過雲層,開始灼烤著大地。

女子把枕頭墊在屁股下面,身體在還有些潮溼的石棉瓦上躺下,燦爛的光線下面,面板像水潤的白蘿蔔,泛著晶瑩炫目的光彩。

此時,那個男人卻並沒有去解衣服,而是兩隻手做著分工,一隻在愛撫,一隻手將自己背上沉甸甸的長包放在石棉瓦上,開啟,由裡面取出幾樣東西。

他僅憑一隻手開始熟練的讓人眼花繚亂地組裝,不超過十秒鐘,一個黑乎乎的大殺器,已經冒著寒氣躺在陽光裡。

他一隻手觸碰著人間最柔美之物,那可以讓靈魂升騰到天上,另一隻手抬起那隻狙擊步槍,它可以讓靈魂迴歸入地府。

而女子閉著眼睛,汗水變成一條條水渠在亮晶晶的身體上匯聚又散開。

旁邊發生了什麼,她毫無知覺。

男人的兩隻手始終不停,一隻在蠕動,一隻在給巴雷*特調整位置。

當他透過瞄準鏡,正好可以穿越無數障礙,看到那條泥濘道路的拐彎位置時,才停下。

這時,他掃了一眼左手腕上的一塊黑乎乎的手錶一樣的東西。

那並不是一塊手錶,因為那上面顯示的是一條彎彎曲曲軌跡一樣的圖形,還有一個紅點沿著軌跡不斷跳躍,越來越逼近下面的終點。

而旁邊還有一組數字在飛速地變化:2300,2100,2000,1900,1800……

他悠然地撥出一口氣,把兩隻手都開始放在那已經熱氣騰騰的白蘿蔔上。

就在石棉瓦開始急劇地晃動,下面支撐的木架“吱嘎”亂叫時,突然在女子耳邊傳來一聲沉悶的爆響。

她吃驚地睜開眼,望著那個有些朦朧的身影,剛說了一句

“怎麼了……”

嘴巴和整個臉都被對方有些粗糙的臉蓋住

“沒事,估計下面的木架不結實,我輕一點!”

“哦……”

他掃了一眼手腕上的東西,這時候,它又變成了一個計時器,此時,距離他開槍射擊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分鐘。

他已經可以聽見有呼喊聲,腳步聲在整個小鎮裡傳開。

他明白,不過多久,這個小鎮就會被全世界的人所知道。

對於他這個麻煩製造者,一切還來得及。

因為他之所以選擇這個偏僻,視角極差的地方,正是可以延長被對方發現的時間。

這才是他每一次任務最看中的。

他絕對不會為了得到一個最佳的射擊位置,犧牲跑路的時間。

更何況他通常跑路的時間都比較長,比如現在。

於是石棉瓦又開始晃動,木架響聲更大,以至於女子的聲音也更大,幾乎覆蓋了周圍所有的聲音,包括男人利索地拆卸。

當女子從迷糊裡醒過來,那個粗壯而又狂野的男人不見了,在她身邊圍攏著好幾個荷槍實彈計程車兵,他們正一邊衝她連喊帶叫,一邊用眼睛肆無忌憚地掃射著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