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些人四散逃跑,裴謙程才重重的撥出了一口氣。

「裴謙程你怎麼樣?」簡禹初爬起來,去看裴謙程的傷勢。

巷子裡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清,簡禹初只能摸索著,當他的手摸到裴謙程的臉並且被什麼黏膩的東西沾了一手時他竟一下子慌了。

「裴謙程,裴謙程...你好像流血了...」簡禹初覺得他的手都在抖,聲音也不受控制的發顫:「你...你哪裡疼。」

裴謙程沒覺得哪裡疼,但又好像哪裡都疼。

但是他怕嚇到簡禹初,只能安慰他:「沒事,估計是那幾個人的血。」

簡禹初站起來,把裴謙程攙扶起,艱難的朝巷口走去。

巷口外,幾個「不法分子」已經被警、察摁在了地上,他們之中有的剛剛成年,有的則還是未成年。

裴謙程他們一出巷口,就被警察攔住,說是要了解案情做筆錄,要把他們帶回派出所。

巷口有路燈,簡禹初就著昏黃的燈光,才看到裴謙程臉上的血是順著額頭流下來的。

「警察叔叔,前面就有藥店,我去買些藥給我朋友包紮下傷口,馬上就回來。」簡禹初不顧警察的阻攔,撒腿就跑。

不鍾,他又氣喘吁吁的跑回來。

裴謙程已經上了警車,警車來了好幾輛,他找了一會,才在最後那輛警車上看到人。

路上,簡禹初小心翼翼的幫裴謙程處理傷口。

他頭頂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劃了個口子,不深,但是挺長的,車上沒什麼工具,所以傷口周圍的頭髮沒有辦法剪掉,簡禹初就那樣先給他消炎,噴了藥,按了一塊紗布在上面。

整個過程裴謙程都挺乖的,沒動,也沒說話。

「到底怎麼回事,我就先走了幾分鐘,你怎麼就被人給打了呢?」簡禹初沒受什麼傷,但是臉上卻有擦破的皮,他也顧不得自己了。

裴謙程垂了下眼瞼,幽幽的說:「我被他們偷襲,經過那巷口的時候,突然衝出來人,給我拖進去了。要不然,我不會被他們弄成這樣的。」

「他們是誰啊,跟你有什麼仇,下這麼狠的手?」簡禹初心臟好像被什麼東西擰一起了,疼的不行。

「就是...我之前把他腿打斷的那個孫子。」裴謙程說:「估計早就盯上我了。」

原來如此,可裴謙程當初為了這事都轉了學,離開了熟悉的學校,熟悉的環境,還被周圍人嘲諷鄙視,雖然沒有做錯什麼,他卻付出了代價,那人卻還沒打算放過他,還公然在這樣的鬧市把人拖去巷子裡毆打,簡直是無法無天。

但是以裴謙程的性格,這事估計不是那麼好過去的。

轄區派出所不遠,幾分鐘就到了。

打人那幾個正在受審,警、察已經讓他們通知了家屬,過了一會,警、察過來,要他倆也通知家屬來一下。

「我們已經成年了,不需要家長。」簡禹初說:「何況,是他們故意傷害。」

「還是叫家長來一下吧。」警、察說:「雙方調解...」

「我們不接受調解,還有,我現在頭暈噁心想吐,必須做傷情鑑定。」裴謙程坐在警局冰涼的椅子上,靠在那裡,看似有氣無力,實則擲地有聲。

簡禹初也覺得這事不能就調解了事,裴謙程都流血了,被他們摁在地上打,是可忍孰不可忍,總得給他們點教訓才行。

警員走了,估計是找領導彙報情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