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月考在即,大家幾乎都是鉚足勁在學。

簡禹初聽說好大一部分住宿生,晚上都要學到後半夜,這屬實是讓他很驚訝。

他最近辭掉了燒烤店的工作,才把學習時間加到三個小時,十一點準時上床睡覺,之前打零工的時候,他晚上最多學一個小時,那些能學到後半夜的,簡禹初想想都為他們感到辛苦。

再看身邊的裴謙程,他也幾次說為了語文成績能提高那麼幾分不惜熬到後半夜,怪不得這幾天眼睛更紅了呢,只是效果如果還得拭目以待。

老師敲黑板劃重點,簡禹初這才回過神來,認真做筆記。

他坐在第四排的位置,離講臺並不遠,雖然他早就知道自己稍微有點近視,但是最近好像又嚴重了。

他逐漸眯起眼睛,可不大一會,眼睛就開始酸澀脹痛。

裴謙程前幾天發現他看不清黑板的,此時看他把眼睛眯的只剩一條縫,才忍不住問:「看不清啊?」

簡禹初揉了揉眼窩,嗯了一聲:「有點近視。」

「那去配一副眼鏡啊。」

簡禹初又埋頭寫,不忘說道,「大學在說吧。」

可這事沒過幾天,簡禹初就驚訝的發現,裴謙程看黑板的時候也眯起了眼睛,從他眯起的那條縫隙的粗細來看,簡禹初判斷裴謙程也近視了,可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裴謙程的視力一直都很不錯。

該不會是自己給傳染的吧?呸,這東西怎麼會傳染。他們又沒有什麼血緣上的親屬關係。

那只有一種可能。

課間,裴謙程趴在桌子上,兩隻眼睛閉的緊緊的,簡禹初把兩個人的水打回來放在桌上,看他如此,便問:「你最近是不是又去通宵打遊戲了?」

裴謙程睜開一隻眼睛睨他:「什麼意思?我還...」

我還有那閒心。

可是簡禹初打斷了他的話:「我發現你也有點近視,你之前視力不是挺好嗎?」

裴謙程一愣,坐起身來,腦瓜子轉了幾秒,哦了一聲,說:「偶爾煩躁累了,的確會打兩把。不過我確實感覺這眼睛最近很不舒服,看黑板也有些吃力,這難道就是近視了?」

簡禹初走出座位,到後面跟一個同學借了度數低的近視眼鏡。

「你戴上看看。」

裴謙程猶猶豫豫的接過來,往耳朵上一跨,他差點暈死過去。

「這多少度?」他問簡禹初。

簡禹初回頭去問眼鏡的主人,那人說:「左眼兩百,右眼兩百七」

裴謙程沒把話說死,摘下眼鏡,敷衍道:「還行,可能我要稍微低點,這個戴上稍稍有點暈。」

簡禹初也拿過來試戴了一下,不太清楚,他覺得自己可能要三百度往上了。

裴謙程想了會說:「不行,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我週日得去驗個光,你跟我一塊唄。」

簡禹初指指自己:「我?我不去,我沒有配眼鏡的打算。」

「去唄,驗驗光心裡有個譜,再跟驗光師請教一下要怎麼保護眼睛。」裴謙程苦口婆心,生怕簡禹初拒絕:「驗光又不要錢。」

簡禹初知道,裴謙程在班級裡沒啥朋友,除了自己這個同桌跟他關係親近些,別人幾乎都帶著有色眼鏡看他。

再加上他沒媽媽,跟爸爸關係不好,很多事情他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的,其實大概也很孤單。

於是勉強答應:「行,我陪你去。」

於是倆人利用週日下午,去了市中心一家眼鏡店。

眼鏡店特別大,人也很多,光驗光師就十幾個,跟醫生一樣,每個驗光師都有自己的單獨空間,驗光還要排隊取號。

簡禹初本來不想驗的,可是裴謙程偏偏給他拿了號。

倆人在十三號驗光師門外等,簡禹初比裴謙程早一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