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天,簡禹初出發去了電視臺那邊錄節目。

臨走時,他對簡筱安千叮萬囑,可雖有萬般不捨,但是想來七天也還是短暫的。

「媽,我們在臨北沒什麼親人朋友,我又第一次離開你這麼久...我拜託了鄰居,他們會幫忙的,還有裴謙程那邊,他也會每天都來看你,他人其實挺好,你也挺喜歡他,別覺得是打擾了...」

簡筱安摸著兒子柔軟的發心,才發現他的小男子漢如今已經長的這般高了,她要踮起腳,才能摸到。

「兒子,放心,媽不會有事的。」

她說著放心,可她又比誰都明白,這種病,就連她自己都沒有辦法剋制。

第二天一早,裴謙程就過來了,他本想騎車把人送到電視臺那邊去,奈何路程太遠,騎腳踏車絕對不是個好選擇。

所以他打了車。

車子就停在樓下,等簡禹初的時候,司機師傅閒來無事跟他家常。

「這個小區很多人都吃低保。」

裴謙程問:「您怎麼知道?」

「有個親戚住這,政/府給安排的廉租房,每個月兩三百的房租,還算便宜。這一片除了殘疾人就是精神病...」

聽到二樓傳來關門聲,裴謙程趕緊囑咐司機:「好好開您的車吧。」

簡禹初上了車,看著師傅打表上的金額,又看了一眼裴謙程:「我說自己坐公交去,你非得打個車來送我,有什麼可送的。一來一回,百十來塊,不值當。」

「哪有什麼值當不值當。」裴謙程說:「我就是想看看你住哪個酒店,有什麼事也好通知你。」

裴謙程這麼一說,簡禹初也就不言語了。

節目是錄播,又是第一季,具體怎麼個錄法,簡禹初不知道,什麼時候播也不知道。

酒店就在電視臺旁邊,簡禹初住在三樓最邊上的房間。

簽了到,他們就被導演安排的車子拉去錄節目了。

裴謙程坐在教室裡,聽天書一樣,老師講的什麼,他一個字都沒聽進去,滿腦子想的都是簡禹初有沒有過了初賽。

中午吃飯時滿食堂沒有簡禹初的影子,搞的他也沒什麼胃口。草草吃了幾口就回教室。他拿出唐詩來,選了一首開始背。

都說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做詩也會吟。

簡禹初在參加詩詞競賽,他也想多背幾首,這樣是不是也算是並肩作戰了?

屁!裴謙程當即否定了自己這個想法,人家是把一個個選手PK下去,自己這是幹嘛?一天都背不會一首詩,簡直是廢物。

這幾天放學,裴謙程都會去簡禹初家點個卯,確認簡筱安沒事,他才回自己家。

簡筱安惦記自己兒子,大抵是倆人相依為命多年,從未分開這麼久,幾次提起簡禹初,她話裡話外都是想念。

前三天,裴謙程忍著,到了第四天,他也實在是忍不住,放了學,打個車就去了簡禹初住的酒店。

他覺得自己有些衝動,但是畢竟簡媽想兒子,他作為臨時委託人,有必要讓她知道自己兒子的現狀。萬一想的厲害發了病可就不好了。

所以衝動就衝動了,他也想問問簡禹初到了哪一關,有沒有信心拿到那兩萬塊的獎金。

但是他貿然去了,卻沒有看到人,他沒辦法,就繞到酒店後面,他仰著脖子,他知道簡禹初在哪個房間,找到具體位置,就一直盯著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