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子謙覺得鬱韜說話時帶出的熱氣一絲不留的全都噴在了他的臉上,脖子上。

並不是那種灼熱,而是微熱,那熱氣彷彿在他口腔裡打了幾個轉,被稀釋掉一些,才吐出來,可即便如此,仍舊讓他感受到了一絲酥麻之意。

他的手腕被鬱韜鬱韜握在手中,這次他抓的更緊,彷彿在配合他那憋紅的臉和急於解釋的話一樣。

見舒子謙許久不說話,鬱韜愈發著急了:「我說我對你並不是完全沒有感覺,這也是真話。」

「哪門子的真話?」舒子謙看著他:「你不都說了,婚姻十分的話,那感覺只佔一分嘛!」

「那總比一分都沒有要好吧。」鬱韜收著下巴,眸光竟莫名其妙落在舒子謙的嘴唇上,「你這嘴真是不饒人。」

「你別打岔。」舒子謙別過頭,「一分是好過沒有,可是一分也可以變成零分。」

「不,一分可以變成兩分,三分,直到十分。」鬱韜難得嚴肅認真。

舒子謙像被什麼撩動了心絃,心尖上那一抹悸動被無限放大,彷彿要撐破胸腔跑出來,跳到鬱韜面前,讓他好好見證一樣。

他就那樣看著鬱韜,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怎麼?我又說錯了嗎?」鬱韜被看的發毛:「其實關於車子房子都給你那些話,的確是真的,因為那是目前為止我能想到的唯一能夠用實物做出承諾的東西。畢竟速食愛情的時代,隨口而來的愛太輕飄飄了,我曾經告訴自己,我這一生要跟自己最愛的人走進唯一一次婚姻當中。現在看來,這順序雖然不對,但是返過來也是一樣——我這一生,只有一次婚姻,但我可以在婚姻中,將另一半變成我此生最愛的人。」

「.......」舒子謙睫毛顫動,他微張著唇,完全沒有想到悶葫蘆也能說出這樣的話。

許久,他才說:「好,我給你時間。」

鬱韜如釋重負,他的結婚證總算保住了。

他手上再用力,將舒子謙拉出房間,把人按在餐桌旁的椅子上:「你坐著,我去給你熱一下菜。」

「不用,我真的不餓,別折騰了。」舒子謙攔著他:「你要是沒什麼事,就回去吧。」

鬱韜怔怔的看了他幾秒,覺得哪裡不對:「我們好像結婚了。」

舒子謙蹙眉,沒懂他什麼意思:「所以呢?」

「結婚是不是就該住在一起。」鬱韜一本正經,他順勢坐在舒子謙身邊,把剛才酒杯裡剩的酒一口悶掉:「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搬到我那屋去,我那個是我自己的房子,你這個是租的,要不然你退掉吧。」

舒子謙幾乎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這個房子的房租我還是能負擔的起的。」

言外之意,他不會退房。

但是鬱韜就有些不能理解了:「為什麼?你是信不過我嗎?我們既然已經結婚,我的就是你的了,再說,老公為老婆提供更好的物質條件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舒子謙聞言,忍不住笑了,他問:「誰是老公,誰是老婆?」

鬱韜想說,這還用問嗎?

但又怕這個答案不能讓舒子謙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