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方遠閣,祝雲驍抱著人上樓,張伯和趙如月看著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總之,先生和夫人的臉色都很難看。

趙如月小聲問:「夫人不是去跟同學玩了嗎?怎麼搞的這麼狼狽。」

張伯瞪她一眼:「少打聽,做好你分內的事情得了。」

趙如月乖乖閉嘴。

回到房間,祝雲驍把人放到床上,方少衡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他抬手幫他擦掉。

現在就他們兩個人,祝雲驍也不再打算抑制自己的感情,他脫掉鞋襪上了床,把祝雲驍抱到自己腿上,他很理智,並沒有被憤怒綁架自己的頭腦,所以,此刻他要問清一切。

「少衡,你先聽我說,今天這件事很蹊蹺,我接下來問你的問題,並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要理清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好嗎?」

方少衡看著如此冷靜的祝雲驍,他有些愕然。

他沒有回答祝雲驍的問題,只是說:「趙然差一點就...但是,他沒有把我怎樣,葉秋寒可以證明,祝雲驍,你相信我嗎?」

「當然,我之所以沒有問,就是因為相信你。」祝雲驍眼白上佈滿血絲,他用那雙眼睛看向方少衡,低聲問:「你怕我不信你嗎?」

「那種場面,你不信也是人之常情。但我實在沒有想到,你什麼都沒有求證,就選擇無條件相信我。」方少衡低下頭,他覺得慚愧,他小人之心了。

「你是我祝雲驍的人,我們在民政局領了結婚證,我們對彼此發了誓的。」祝雲驍指著牆上那張偌大的結婚證:「那就是證據,從那天開始,我們就榮辱與共了。無論今天發生了什麼,少衡,都不是你的錯,我不信你又能信誰?」

「可是,祝雲驍,你的信任很盲目。如果我是騙你的呢?」方少衡低頭伏在祝雲驍的肩上,溫聲說:「這事如果是真的,傳出去的話,事關你的臉面,你還信我嗎?」

「方少衡,你記住,在我祝雲驍這裡,任何東西都比不上你來的重要。」祝雲驍抬起他的下頜,讓他看著自己:「你也別想用這件事當做離開我的籌碼,我今天不防告訴你,你簽下協議那一刻,我就沒有想過要放你走,兩年,那不過是給你一個愛上我的期限。」

方少衡瞳孔微縮,從他知道祝雲驍很早就喜歡自己那天開始,他大概就猜到了那份協議的作用。可是當祝雲驍這樣明明白白的說出來,他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祝雲驍亮了自己的底牌,他全招了,那自己呢?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有勇氣告訴他,自己已經沉淪。

雖然這月裡,他們之間並沒有發生什麼大起大落的事情,可是方少衡早就在祝雲驍無時無刻的細微之中漸漸迷失了自己。

他的體貼,他的周到,他的尊重,他的付出,隨便拎出來一件,方少衡都無法忽視他帶給自己的震撼。

如今發生了這件事,方少衡一度以為祝雲驍會大發雷霆。

就如前幾個月時,他被系主任調戲那樣...可是話說回來,那一次,祝雲驍雖然生氣,但是卻沒有捨得為難他,只是系主任最後遭殃了。

那麼這一次,趙然是不是也不能全身而退?祝雲驍會怎麼收拾他?祝雲驍會不會看在他是他資助的學生份上手下留情呢?

「你走神了?」祝雲驍湊上去一口咬住方少衡的下巴:「我在跟你講很嚴肅的事情,你在想什麼?」

方少衡為自己的胡思亂想說了句抱歉,接著他又說:「我想洗澡。祝雲驍,我雖然沒有騙你,但是也得跟你交代清楚。」

「交代什麼?」祝雲驍皺著眉頭問。

方少衡鼓足勇氣,他抬手指著自己的耳朵,臉頰,嘴巴,脖子,鎖骨說:「我的這裡,這裡...都被他碰過。你在意嗎?」

祝雲驍吸了一口氣,這是道送命題。

這件事,方少衡是受害者,可是現在他卻顧忌著祝雲驍的感受,一旦祝雲驍說在乎,那麼方少衡就會更加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