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少衡不明白祝雲驍這話的意思,他要把他的愛情給他嗎?

可是為什麼啊?他們只是協議結婚,協議裡並沒有寫明要談情說愛。

他已經搭上自己兩年的婚姻,難道還要搭上自己的愛情嗎?

不,他不要!至少他不要這樣的,被脅迫的愛情。

祝雲驍許久不見他的回覆,知道他自然是不願意的,許是自己太心急了吧,說好慢慢來的,這才幾天,方少衡怎麼可能如此快的放下對他的成見和芥蒂呢?

從簽署協議那一刻開始,他在方少衡眼中就已經是個精緻利己的奸商,他是逼迫他屈從就範的惡人,是一個斬斷了他愛情的劊子手,這種固有的形象,怎麼可能因為摸摸耳朵,叫他一聲「允棠」就能扭轉的呢?

祝雲驍抹了一些沐浴露在方少衡身上,修長的大手在他的肌膚上搓起泡沫。

方少衡仰在那裡,合起雙眸:「你今晚怎麼會去?」

「我要是不去,你今晚怕是要被你們的系主任帶回他家...你有沒有想過後果?」祝雲驍現在想起來依舊憤怒,「下次心情不好,就回家來,家裡什麼酒都有,也有能陪你喝酒的人。」

其實今晚祝雲驍的應酬也訂在那家餐廳,他在頂樓,接到鬱韜電話時,他就匆匆趕下來。

差一點,他就沒趕上,他不敢想......他是商人,商場上見慣了背後使壞的小人,他再怎麼不以惡意揣測他人,但也不得不防。

「下次不會了。」方少衡說。

祝雲驍點點頭,手上的動作變的小心翼翼,輕柔無比,他還從來沒給誰洗過澡呢。

他生命中諸多的第一次,都留給了這個比他小八歲的男人。

方少衡身體一直緊繃,他這幅身軀從未被別人如此明火執仗的看過,他不敢睜眼,他怕祝雲驍的凝視,也怕他沒有辦法剋制自己。

他還沒有做好把自己交出去的準備。

「洗好了。」祝雲驍起身,從架子上扯下一塊大號浴巾:「起來把浴巾披上。」

在水裡至少還有些遮擋,雖然有些自欺欺人,可真要站起來,那他方少衡就真的沒有一點遮羞的東西在身上了。

「你先出去,我自己來。」方少衡說。

「剛才給你脫衣服的時候,不是都已經看過了。還害羞呢?」祝雲驍把浴巾展開擋在自己面前:「這樣,可以吧?」

方少衡見他如此,自己也不好再過多計較。他站起來,還沒踏出浴缸,就被祝雲驍用浴巾一把裹住,然後把他橫抱起來,大步朝臥室走去。

直到背脊捱到柔軟的床,方少衡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放鬆。

祝雲驍坐在床畔,拉過被子將人蓋住,他一瞬不瞬的盯著方少衡,良久,他深吸了一口氣:「我從不擅長隱藏自己情緒,也不希望別人來猜我的所思所想。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方少衡,我今晚很生氣。」

「因為我醉酒還是因為主任的事?」方少衡早就看出他生氣了。

「你覺得呢?這兩件事難道不是因果關係嗎?」祝雲驍從被子里拉出方少衡的手,緊緊的握著:「因為你的放縱,給了他以為可以褻瀆你的機會。」

「我剛才說了,不會再有下次。」方少衡似是保證一般,他的手暗示性的回握住祝雲驍。

「是的,不會有下次,當然不會有下次。」他怎麼可能會讓這樣的事情再有下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