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珩屬兔的,最會裝乖賣萌,咬起人來也毫不客氣。但他又懂得知進退,都這樣了,他再不收手,厲星時估計不會顧忌現在在哪裡,肯定要收拾他的。

可他就算示弱了,厲星時也沒打放過他。待醫生查完房,厲星時鎖了病房門,就要把周牧珩就地正法。

厲星時把人箍著,箍的緊緊的,動都動不了。周牧珩這個悔呀,悔的腸子都青了。

「星時,你不說這是醫院,我是病人嘛。」周牧珩只好拿自己的身體說事:「這影響多不好。」

「你現在知道自己是病人了?」厲星時抓住周牧珩的手,不讓他動:「我不是沒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要的。」

周牧珩發覺裝可憐好像也不能讓厲星時知難而退,又帶著哭腔撒嬌:「你欺負人,你欺負一個病人...」

這人還真會倒打一耙,明明是他不老實,他挑起的火,現在反倒全成了自己的錯。

厲星時無奈的搖搖頭,苦笑了下:「你真是長了張好嘴。說不過你,你個戲精。」

周牧珩抬頭瞄了一眼厲星時,黑夜裡,他那雙眼睛格外的亮。他蹭了蹭厲星時的下巴,低聲說:「那我以後不惹你了。」

厲星時笑,抬手摸摸他的臉:「惹吧,我又沒生氣,挺好玩的。只是這地點不對,等出了院,回了家,你再惹我好不?那樣,我們就都不用忍著了。」

周牧珩點頭。

「睡吧。我抱著你呢,安安心心地睡。」

這一夜倆人擠在一張床上,睡的倒也安穩,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當厲星時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瞧見了坐在另一張床上的兩個人——盧軻和蘇欒。

厲星時什麼大場面沒見過,不就是多了倆人嘛。

他先拿過手機看了一眼,還不到八點呢,醫生還沒查房呢,於是問盧軻:「這麼早,該不會半夜就來了吧?」

盧軻一臉壞笑,「來看看你被兔子咬哪了!」

周牧珩聽見有人說話,把腦袋從被子裡探出來,看了一眼盧軻和蘇欒,臉不紅心不跳:「你打擾我倆睡覺了。」

盧軻嘿了一聲:「你倆昨晚是不是幹啥事了?這麼長的夜,還沒睡醒?」

厲星時不理會他,說:「你跟蘇欒先出去,我穿衣服。」

盧軻拉著蘇欒往外走,還不忘調侃:「你倆可真有情。趣,這麼小一張床,還要脫了衣服睡。」

其實也沒脫乾淨,厲星時上身的襯衫都還在呢,就是褲子上的皮帶沒扣上,怕盧軻看見,又寒磣他,所以把人支出去了。

結果,難聽的話他是一句都沒少說。

穿好衣服,厲星時直接去了走廊裡,開玩笑是開玩笑,但是盧軻這麼一大早趕來看周牧珩,厲星時還是挺感激他有這個心的,何況還帶了那麼些補品。

盧軻問:「怎麼樣?跟周公子商量出結果了嗎?」

厲星時其實還沒跟周牧珩說呢,他打算先斬後奏:「先不跟他說了,有好的商務你就先幫我接了吧,這次比賽已經結束,下一次比賽得六月份,俱樂部要生存,我也要生存。」

盧軻有些意外,厲星時雖然算不上清高,但是作為運動員,他從前真的就只是一心想著訓練,商務一概不接,上一次接下杜凱公司的廣告,應該是因為周牧珩。

可是如今他冠軍也拿了,跟周牧珩也和好了,以後的比賽只能更順利,他反倒一改常態。

不過想想也對,這種名利雙收的事情,或許沒有幾個人能拒絕。

「那行。」盧軻滿口答應,「我看著接。」

倆人正說著呢,就見走廊那邊走過來一個人。

周江提著保溫桶,他如今哪怕已經年過半百,可渾身上下散發出的氣質依舊吸引人,幾個小護士看著他都移不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