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波覺得今天的太陽一定、一定是從西邊升起來的。

因為他從來就沒有見過自己的兩個損友這麼開心過,開心到什麼程度?有誰會在鑑賞一部被悲劇色彩覆蓋全篇的名著時還能咧嘴笑出聲的?

只有這倆貨,笑的跟倆傻子似的。

鑑賞課結束,顧深舟把姚波和鄭儒川拉到教室後面的角落裡。

「今天放學你倆去我家吧。」顧深舟說話扭扭捏捏的:「晚上在我家吃戶外燒烤,多幾個人,熱鬧些。」

姚波:「你能先把你那嘴角卸下來嗎?你樂一天了,你不累啊?」

「當然不累。」鄭儒川深有感觸,「我也樂一天了,我一點也不累。」

姚波:「......你倆就他媽氣我吧。來,那就說說,你倆到底為啥一樂就能樂一天,我他媽樂一會,腮幫子都酸。」

教室沒什麼人,何況大家對這三個男孩子整天湊一起嘰嘰咯咯的都習慣了。沒人理會他們。

顧深舟雙手插兜,扭著身體,得意道:「我爸同意我們在一起了。並且江玄從昨晚就住我家了。我爸之前嘴上反對,但他心裡八成高興著呢,要不然也不可能隔天就要吃什麼燒烤吧,這分明就是在慶祝。」

姚波想不到吃燒烤跟慶祝有什麼必然聯絡。他吃燒烤,就一個理由——純粹想吃。」

鄭儒川哼了一聲:「這顧叔叔也太沉不住氣了,就這麼就答應了?至少得考察他一個月。」

「滾。」顧深舟踢了他一腳:「狗嘴吐不出象牙。說說,你樂啥。」

鄭儒川也雙手插兜,學著顧深舟一樣扭著身體,腳還一彈一彈的,看上去像個害羞的大姑娘。

「我跟樊老闆搞物件了。」鄭儒川說完一捂臉,別提多嬌滴滴了。

「你他媽能正常點不。」姚波也踢他一腳。

「我這不是學顧深舟嘛。慣的你倆,說踢就踢,還有沒有王法。」鄭儒川被自己的不倫不類的「嚴肅」逗笑:「行行行,踢踢踢,但千萬別踢襠啊,踢壞了,我家景軒可咋辦?」

顧深舟和姚波同時給他一記大白眼。

「怎麼的,去不去啊?」顧深舟問;「給句痛快話。」

「我就不去了。寢室那邊還得請假,麻煩死了。」姚波說:「讓川子去吧。」

「我也不去。」鄭儒川言之鑿鑿:「我家景軒病了,放了學,我得帶他去醫院輸液,吃什麼燒烤,他嗓子還疼呢。」

顧深舟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沒忍住:「那個...江玄說,樊老闆答應他晚上去我家了。」

「誰?你說誰?」鄭儒川這一聲可謂是聲勢浩大,驚天動地。

教室裡的所有人不約而同,整齊劃一的回頭,全部惡狠狠地看向他們三個。

鄭儒川卑微的做了個作揖的手勢,笑嘻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三個人換了個地方,到走廊去了。

鄭儒川說:「不可能,我家景軒病的都起不來床了,哪有心情去吃燒烤?他要是敢去,看我不打斷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