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選修大課,鄭儒川像個無脊椎一樣趴在桌子上。

顧深舟一人做兩份筆記,奮筆疾書,把他忙夠嗆。

姚波在一旁也要死不活的。

顧深舟看一眼左邊,再看一眼右邊,低聲問:「你倆昨晚都幹嘛了?」

姚波嗐了一聲:「昨兒一個哥們給我介紹了女朋友,讓我去見面。結果,沒成,我覺得哥們完了,註定要單身一輩子了。」

「相親?」顧深舟皺眉:「你不是喜歡季江媛嗎?怎麼還敢跟別的女孩子見面。」

「我哪裡配的上人家。」姚波很無奈,做好了面對現實的準備:「再說,到時候有你和季江玄那樣的兄嫂,我在季家的日子可不一定好過。」

「怎麼?你怕我分你那份家產?」顧深舟開玩笑,又用手肘推了下鄭儒川:「你呢,你怎麼了?」

鄭儒川總算從無脊椎動物變成有脊椎動物,「沒事,就是有點困。」

顧深舟大概能猜出個七八分,估計是給樊景軒送那些東西,沒得到好臉唄。

他這倆兄弟在感情上還真是同病相憐。

但顧深舟不理解的是,以鄭儒川的尿性,就算樊景軒沒給他好臉色,他也不至於一整天都悶悶不樂,心事重重的。偶擠在一起,也無非就是詮釋了一個強顏歡笑。

他一向是個樂天派,所有的困難在他那裡都是暫時的,能解決就解決,解決不了也不會一直備受困擾。

但是像今天這樣,系顧深舟六年多來第一次見。

顧深舟是個有事憋不住的人,晚上放學,在車上就把這事叨叨叨的跟季江玄講了。

季江玄對鄭儒川印象談不上多好,但是他答應過他,會在樊景軒面前美言,目前來講,他還沒做到。

「我晚上給景軒打個電話,問問他什麼意思,喜歡的話,就別端著。「季江玄說:「省得我的人在自己男朋友面前總是擔心別的男人。」

顧深舟搖頭苦笑了兩聲:「川子的醋你也吃?我倆都六七年的朋友了,要是真有事...」

「那能一樣嗎?以前你都不知道自己喜歡男的還是喜歡女的,現在知道了,當然得防著點。」

顧深舟想說,想不到你季江玄也有這麼患得患失的時候,比我那時候還傻逼。

但他不捨得說他,更不捨得用髒話罵他。

跟那兩個愛而不得的二貨比,他又是多麼幸福。也直到跟季江玄確定了戀愛關係,顧深舟才知道,他其實是有多喜歡他,所以他怎麼捨得呢?

「哥,我保證,這輩子只喜歡你一個人。」顧深舟雙眸亮起,無比認真。

季江玄開著車,騰不出手,他找了個能停車的地方,把車剎停,三二拔了安全帶。

在顧深舟驚慌失措一副「你到底要幹嘛」的表情中,他已經探過身體,把人堵在副駕駛的座位上狠狠的親上去了。

顧深舟覺得他們自從表白以來,親吻的次數實在是多了些。

就拿昨晚來說,他抱著他,先是貼在門上親,後來把他放在床上,又勾著他的腰親,跟他說話的時候,他也會冷不防的偷親。睡覺前,季江玄不肯回房間,又磨著親了他好幾次才罷休,就連今早,他都是被季江玄親醒的,剛剛放學,學校門口人多,他不好放肆,現在終於是得償所願....

他覺得季江玄得了一種喜歡接吻的病,但為何他也這麼喜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