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差點嚇的顧深舟從那把轉移上滑下去,他雙手啪一下握住扶手,卻不想正好摸到了季江玄的手。

此時他的腰已經滑到椅子的邊邊上了,身後是懸空的。

這個姿勢其實非常難受,不上不下的,很是彆扭。

他覺得該說點什麼,可是季江玄的動作似乎總是在他表述之前。他一隻手從顧深舟的手底下抽出來,不由分說的貼著他的背攬住他的腰。

顧深舟這小腰,真是不盈一握。他一隻手就能攬的過來,他手上稍稍用力,顧深舟的身體就被他勾進懷裡,在對方猝然瞪圓的眼睛裡,他再次把人放回椅子上坐好。

顧深舟總算又回到了原來的姿勢,可他喉嚨裡的喘息無論怎麼抑制,還是會從鼻腔和口腔溢裡出來。

「不用...」顧深舟又往後挪了挪身體,終於找回屬於自己的聲音,他有些不自然的回答:「不洗了,沒關係的。」

「上次我的手受傷,是你幫我洗的。」季江玄完全不顧顧深舟的喘息,兀自說:「就算我回報你吧。」

顧深舟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連聲拒絕:「倒也不用回報。再說,話、話、要說清楚,我上次幫你洗的是手和臉,這跟洗澡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季江玄這才裝作恍然大悟一樣:「也對。所以,你是在害羞嗎?」

這他媽誰能不害羞?

這又不是公共浴室,大家脫了都一樣,甚至還會在比一比長短大小粗細。

顧深舟伸手作勢推了推就要壓在他身上的男人,對害羞二字充耳不聞:「那個...要麼明早你幫我洗臉?」

季江玄像完全聽不到他這話一樣,看著顧深舟的眼睛,非常正經的告訴他:「其實,你不用全脫光,留一件底褲也是沒問題的。」

顧深舟終於按捺不住,雙手推開眼前這個讓他心臟時速超過一百八的男人。

「哥,不早了,你回去睡覺吧。」顧深舟一邊推他,一邊說,終於把他推出房門後,他毫不猶豫的給房門上了鎖。

一門之隔,一個門裡一個門外。一個胡思亂想,一個「清心寡慾」,一個心如大海,波濤洶湧,一個淡定自然,挑眉輕笑。

這之後的兩天,的確是季江玄幫顧深舟洗的臉和手,但卻再也沒有提洗澡的事情。

當然了,顧深舟自己也想到了辦法,無非就是帶個浴帽唄。

這麼簡單的事情,他當時竟然沒想到,硬生生的被季江玄調戲了。

週四這天,顧深舟起的很早,因為接下來他和學校幾個隊友出發前往另外一座城市——臨南的大學,展開為其三天的辯論賽,他要早一點到學校跟老師和隊友集合。

路上,他頻繁的打著呵欠,顯然是沒睡醒。

「還得二十分到呢,你再眯會。」季江玄說。

「不眯了。」顧深舟甩甩頭,讓自己清醒一些:「等下路上再睡。」

「去幾天一共?」季江玄大大方方的打聽。

「三天。」顧深舟轉了下脖子:「週六就回來了。」

季江玄點點頭,耐心的囑咐道:「到那邊不要亂跑,陌生的城市,不確定的因素太多,自己要照顧好自己。有什麼事情,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不要顧忌我是在工作還是在休息,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