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深舟是真哭啊,淚珠子噼裡啪啦跟斷了線似的往下掉,季江玄兩隻手幫他擦都擦不斷。

鄭儒川:擦,這就演上了?

姚波:我去,這演的太真了吧,真是聽者傷心聞者流淚啊。

季江玄別無他法,只得一個勁兒的哄。

「不會有事的,啊,疼你就哭,沒人笑話你的,哥在這呢,沒人敢笑話你。」

顧深舟聽了這話,漸漸止住了哭聲,從季江玄懷裡探出頭,可看著旁邊兩個已經對他發出嘲笑的狗東西,他哇一聲又續上哭腔。

季江玄覺得完了,這肯定是傷的不輕啊,瞧腦袋這一圈一圈纏的如同阿富汗難民一樣的紗布,再結合這不穩定的情緒,說不定還有什麼內傷呢。

「哪疼,告訴我,哪疼?」季江玄急的快要瘋了,「走,我帶你走,咱去最好的醫院,做全面的檢查。」

說著,季江玄就要抱著人離開。

「哎哎哎,季教授,那個不是什麼大傷。」鄭儒川攔在他面前:「該做的檢查都做了,就是腦袋有點傷,有點輕微的腦震盪,休息休息就好。」

「到底怎麼回事,都腦震盪了還說沒事?」季江玄想要咆哮,但是教養讓他生生忍住了。

怎麼回事?

顧深舟也覺得今天跟撞邪了似的,本來是想心無旁騖好好打球來著,結果呢,依舊是心不在焉,沒什麼精力去拼去搶,還被撞的摔倒了好幾次。

「不玩兒了不玩兒了。」鄭儒川氣餒地把球扔到一邊,拉著顧深舟到場邊的休息區坐下:「你怎麼了?今天一天都不對勁。」

他們的場地迅速被人佔領。

顧深舟緊擰著眉頭,支支吾吾,期期艾艾的不知道怎麼開口。

姚波別看是個沒有情感經驗的小白,但勝在他心思細膩,前後這麼一回想,就猜出了個端倪。

「該不會,季江玄那天說他有喜歡的人了,那個人不是你吧?」

「不可能。」鄭儒川一副你快閉嘴吧的表情:「就季江玄看咱舟舟那眼神,那都不止是喜歡,那是喜歡上了。」他把上字咬的格外重。

顧深舟也不說話,他覺得自己在喜歡季江玄這條路上已經病入膏肓了,這完全不符合他恐同的人設。

他現在每一分每一秒好像都在想那個人,可他又不敢在別人面前承認,尤其是兩個好友面前,他怕被恥笑,被嘲諷。

「川子你想個辦法啊,看給咱舟舟難過的。一天了,都沒精打采的。」姚波手肘杵了一下身邊的基者。

「我能有啥辦法。」鄭儒川嘖了一聲;「再說,舟舟恐同,就算季江玄喜歡他,他也不喜歡人家,這不是鬧呢嘛。」

顧深舟眼睛亮了亮,他看著鄭儒川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低聲問:「那我要是也喜歡他呢?」

鄭儒川嘿一聲,站起來,盯著顧深舟的不斷攀紅的臉皮:「那你可想好了?我們這類人可是經不起你們這類人折騰的。」

「我...」顧深舟支吾著:「我好像想好了...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就是不見他就想,見到了就害羞害怕,看他跟別人要好我就心裡難過,他但凡對我親密點我就心跳的厲害...反正,好多好多吧,我一時半會都說不清。」

鄭儒川一拍大腿。

「舟啊,你這可不單單是喜歡了,你這都陷進去了。」

「可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喜歡我...」

「別急!」鄭儒川道:「哥們兒幫你試試他。」

「怎麼試?」姚波一臉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