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景軒踉蹌著出了校門,他並沒有回家,只是沿著公路一直走,腦袋裡混亂極了,一時竟不知自己所朝的方向是東南還是西北。

可笑吧,男朋友學校操場當眾表白女神,竟邀請他來當觀眾。

可更可笑的是,他他媽竟腦殘真的來了,還全程目睹了他表白的過程,富少言說過的那些情話,許過的那些諾言,他竟一字不落的聽完了。

還不是第一次聽,他要是沒記錯,同樣的話,富少言可是沒少對他說。

就連他親吻女孩子的那張嘴,也不止一次吻過他。

想想真是讓他如同吃了蛆一樣。

他走的有些累,有些喘,索性停下來,坐在馬路牙子上歇著。

可他實在又氣不過,想他樊景軒再不濟也算是個小有成就的人,二歲就有屬於自己的事業,到頭來,竟被富少言一個毛頭小子這麼欺負,他怎麼能嚥下這口氣。

他拿出手機,發了訊息過去:「你媽的你什麼意思?耍老子呢?」

幾秒鐘後,富少言回了他:「怎麼樣,刺激不樊老闆?我告訴你,我沒把表白的地點選在你的海洋館,就是對你最大的仁慈。」

「刺激你媽了個...」算了,沒必要這麼惱羞成怒,樊景軒咔咔又刪掉:「你不就想分手嘛,分分分,誰他媽不分誰是孫子。你以後要是再敢來找老子,看老子不整死你!」

然後他關了機。

一個人坐那唉聲嘆氣。

想他當初追富少言時,不說是千辛萬苦吧,但也稱的上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可是這才一年不到,富少言就給他戴了一頂帽子。

一想到自己一週前還和那個男人......樊景軒就忍不住乾嘔,真是噁心他媽給噁心開門——噁心到家了。

他一個窮學生能有什麼,就連他今天表白的那身高檔衣服,都是他給他買的,他怎麼有臉?

關鍵是樊景軒壓根就不知道自己哪錯了。

三天前他突然收到資訊,富少言說要分手,他是好說歹說,好哄賴哄,人家就是不吃他那一套。

最後樊景軒問他是不是看上別人了,富少言這才承認喜歡上了一個學姐。

「你他媽還男女通吃啊?以前怎麼沒發現你胃口這麼大,你就不怕撐死。我告訴你,老子不分,我不會成全你的,吃我的,喝我的,花我的,你想分手,沒門!」樊景軒覺得在富少言面前,他毫無紳士可言,尤其是現在,張嘴就想罵人。

富少言發來一段語音,但是那邊噪聲太大,他根本聽不清。

於是他又罵:「你給老子說清楚,別他媽嘴裡跟含了熱蛋似的。」

於是富少言打了一串文字:「不分拉到,反正我週一操.場表白,你要是不介意,不如來當個觀眾給我助助興。」

當就當,老子不僅要當觀眾,還要把你這偽君子的麵皮扯下來扔地上跺兩腳才解氣。

可是,畢竟愛過,富少言可以無情無義,但是樊景軒卻做不到薄情寡義。

***********季江玄一句話不說,他在門口收到顧深舟的訊息後,就進學校找人。

找了一圈,本以為他會在圖書館這種地方看書,沒想到,去看人家表白了。還跟同學有說有笑,又是摸頭又是拉手的。他在家就沒看到過他笑的這麼開心過,怎麼的,真當他是洪水猛獸啦?

顧深舟有些害怕,他知道讓人等很不禮貌,可也不至於這樣吧。

板了一路臉,話也沒有一句。

顧深舟搓著小手,撅著小嘴,呼之欲出的解釋在口中無數次盤旋,可究竟要怎麼開口?

他無奈的朝窗外看了一眼。

「哎,那人...不是你海洋館的朋友嗎?」顧深舟突然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