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後兩個多小時,厲星時勉強睜開了眼睛。

他像做了一個冗長的夢,賽場上廝殺,卻在即將到達頂峰的時候,重重的摔下了深淵。

這是他迄今為止職業生涯中最重要的一場比賽,可就在這場比賽中,他也經歷了職業生涯中最嚴重的傷病。

當他的雙腿撞擊到廣告牌上的硬物上,厲星時其實心裡清楚,這一次,他將與冠軍失之交臂。

他雙眼迷濛,還想睡覺。病房裡沒有人,他在想周牧珩去了哪裡?

病房門輕輕被推開,不等周牧珩說話。

厲星時沙啞又沉重的嗓音傳到他的耳朵裡:「阿牧,是阿牧嗎?」

「是我,我在。」周牧珩健步如飛的來到病床前,看著滿臉蒼白憔悴的男人,先吻了吻他的額頭:「我去醫生那裡了,沒想到你這麼快醒了。其他人我叫他們回去了。醒來沒有看到我,是不是害怕了?」

厲星時輕笑著搖搖頭:「我知道你不會丟下我的。」

他當然不會,他們經歷了那麼多坎坷,才換來如今這樣的結果,他怎麼能丟下他呢?

「當然。」周牧珩摸摸他有些冰涼的臉頰,看著她努力睜開的雙眼,問:「是不是還想睡?」

厲星時輕輕搖搖頭:「沒有。就是覺得有點噁心。」

「那我去叫醫生。」

厲星時手上沒力氣,抓不到人,只能在周牧珩轉身後輕輕喊他:「阿牧,不用。大概是麻藥還沒有完全過,等下就好了。」

可週牧珩仍舊擔心的不行,他衝進醫生的辦公室,把厲星時的狀況說明。結果醫生的結論和厲星時說的別無二致。

他這才訕訕地返回病房。

周牧珩沒有主動提及此次意外,他只想厲星時好好養身體,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但他不提,並不代表厲星時不想提。

作為一個運動員,他必須要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

「醫生有沒有說我多久可以恢復?多久才可以再拿起球拍?」厲星時問。

「......寶貝,你現在不要管這些。現在最主要的任務,就是要養好身體。身體好了,才能繼續征戰賽場。這種傷對運動員來說很常見,我們先不管別的,只管養好身體好嗎?」

厲星時不知道自己這次出意外,是否跟自己腳踝有關係?

但是他直覺應該是脫不了關係的。腳踝上的腫痛,影響了他的奔跑速度。在速度跟不上反應時,其實很容易摔跤。

而今天的對手,速度實在是太快。所以,即便厲星時能夠反應過來球的落點,可是腳步跟不上,所以他才出了意外。

這事兒還是先瞞著周牧珩吧!厲星時想,當初不跟周牧珩說,也是怕他草木皆兵。不管如今有沒有關係,其實都不重要了,也就沒有必要再讓他生氣。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周牧恆的助理打來電話,說片場有人鬧事:「一個18線的演員跟幾個主演因為戲份的問題大打出手,導演製片都拉不開。這女人打架,你也知道,除了撓就是抓。雙方都掛了彩,此時都送到醫院驗傷去了。」